不過就這樣也足夠其他三人吃驚的了,法師可是出了名的孱弱,可是深藍的表現完全否決了這一點,賈子虛判斷自己要是也像深藍那樣不講技巧,隻拚體力的話,絕對堅持不下來,再想想之前深藍一手拎著斬龍者時的輕鬆自如,對於深藍踏平月神殿的說法減去了不少懷疑。
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前,四個人剛好趕到了第二處宿營地,營地中已經有了兩隻商隊在休息,賈子虛觀察了一下,然後選了一處角落,帶著三人走了過去。這裏就數他經驗豐富,其他人跟著做就好了。
四人的到來讓吵吵嚷嚷的兩隻商隊安靜了一會兒,看到四人選擇了角落之後,才恢複了吵雜。
不一會兒,兩隻商隊各派出一人,向著四人休息的位置走了過來。
“喂,奸商,怎麼見了熟人也不來打個招呼。”
“對呀,這不是你的作風嘛。”
兩個人一唱一和,像是早就商量好了一樣。
“別,我可不敢跟你們熟,我還沒活夠呢。”
賈子虛話和人都不大客氣,根本就沒有站起來招呼的意思。
“這幾位麵生啊,是你帶的新人麼?”
說話的人一副猥瑣的樣子,看著深藍三人的表情不善。
“看來一顆神淚的教訓還是不夠深刻。”
一句話讓那個額頭上少了一顆神淚的家夥收起了表麵的笑容,臉色冷的厲害。
“奸商我可告訴你,這條路上養不了幾條孤魂,大家心裏都有個譜。”
“我們的事兒還輪不到你蛇頭來指手畫腳。”
“呦嗬,看來奸商今兒個帶的幾個都是硬茬子,底氣這麼足。”
另一個語氣更加強橫。
遠處商隊中陸續站出好多人,聽到這邊兒火藥味越來越濃,本來緩慢的步子同時加快了許多。
“蛇頭……?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
話音一落,深藍揮手後擺,沒有起身,也沒有回頭,隻是按照聲音判斷了一下方位,魔法就已經出手了。
本來天藍色的冰炎,在夜色的映襯之下變成幽藍色,藍光瞬間驅退了附近的黑暗,又在眨眼之間消散無形。
兩個剛剛還大放厥詞的家夥隻餘下兩堆散碎的冰碴兒,片刻之後融化滲入地下,再也沒有任何證明曾經存在的痕跡。
正在跑過來的人定住了腳步,賈子虛即將出口的嗤笑卡在了臉上。誰也沒想到深藍會突然出手,而且出手會如此凶悍,一丁點反抗掙紮的餘地都沒有,其他人也沒有攔阻救助的機會,剛剛還耀武揚威的兩個人說完蛋就完蛋了,過程快的讓人心寒。
“奸商!你這是什麼意思?要開戰麼!”
一個尖利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了出來。
“我叫深藍,最煩別人在我眼前囂張,那兩個觸犯了我的忌諱,領了教訓,怎麼,你們有意見?”
這話狂,狂到沒邊兒了,狂到沒幾個能忍的下來。
而站出來的這些人原本就不是善碴兒,沒事兒還想找事兒呢,深藍這幾乎等於是挑釁的行為正如他們下懷,雖然剛剛深藍的出手挺嚇人的,但是畢竟人數比在那兒呢,幾十對四,勝算不是一般的大。
眼前的局麵超出了賈子虛的預算,與蛇頭他們的衝突早在意料之中,但是衝突也隻限於言語上麵而已,至於動手,賈子虛不想,蛇頭他們不敢。
但深藍的突然出手卻將局麵推到了不可挽回的情勢,除了動手一搏之外,兩方沒有其他的路好走。
在通往聖輝鎮的這一條危機叢生的財路上,出沒這兩群依賴這危機而生存的投機分子。
其一就是賈子虛這樣的行腳商人,他們販賣一些必須必要必用的救命物品,一些平時很難到手的各勢力專用道具也有的賣,隻是這價格卻是讓人心肝脾胃腎無一不抖,但是無論有多抖也不得不買。
另一種就是由一些冒險者組成的護送隊伍,這些人實力不強,但勝在敢於拚命,在危機無所不在的沉冤沼澤行走的權力,他們就是用命一條一條的填下來的,自稱雇傭軍。
行腳商人們講究信譽,隻要你付出了相應的金幣,東西絕對不會出問題;而這些冒險者組成的雇傭軍則不同,敲詐勒索的事兒偶有發生,事先商定好的費用常常會因為途中遭遇的傷損而翻倍增加,不過他們也不會把事情做絕,刁毒的眼光總能探察到商人們的底線,加上隻要給錢他們什麼活兒都敢接,那些打算倒賣未淨化骨材的商人們就隻能選擇雇用他們來護送自己,因為光明神殿的護送隊伍是絕對不會允許商人攜帶未淨化骨材離開的,而且如果一路平安的話,這些人的收費要比光明神殿的護送費用低上不少,所以他們還是很有市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