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溪鎮還是雪溪鎮,沒有什麼變化,可深藍卻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深藍了。
從初次接觸的好奇,到衝突搏殺之後的厭惡,再到了解清楚後的讚歎,最後是就別重歸的懷戀,雪溪鎮對深藍的意義在不停的改變,或者說是深藍自身的改變讓他對雪溪鎮的觀感不同了。
來之前深藍就把雪溪鎮的過去介紹給了遊魚和出雲,雪溪鎮可以算是雪域形成現今格局的根本原因所在。沒有第一次雪溪鎮的保衛戰的話,那雪域的旅者現在與大陸中部的旅者就不會來開如此大的距離,應該就像是春城一樣,還在大的城市裏邊爭奪掌控權,矛盾衝突也隻是幾十人幾百人隻發生在旅者之間的規模,不可能像雪域這樣建立起幾千人的組織,還擁有自己駐守的城鎮,那簡直是不可想象的。
像春城的狼盟,現在卻是掌握了春城的話語權,但是那隻是相對於旅者而言的,可以說是地下勢力,必須要避免與城主與領主發生任何形式上的矛盾衝突,而雪域的旅者組織則不同,就算在混亂之製以前也都擁有的自己的城鎮,有了軍隊形式的戰鬥組織,隻是不能跟領主正麵抗衡罷了。
經過了混亂之製的一番整合,雪域的旅者組織迅速的成長起來,形成了幾大組織聯合抗衡領主軍的局麵,當然旅者組織彼此之間的摩擦也從未間斷。
不過凡事總有意外,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快。站在風口浪尖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雪域形式的炎龍騎士團突然出了問題,凱撒竟然對深藍下了死手,一下子把本來已經明朗的局勢再次弄亂了。
深藍萬幸逃生,卻被契約神給扔到了沉冤沼澤,這一南一北,距離太遠了,直接讓深藍出局了。等到幾個月後深藍趕回來,雪域的變化已經是天翻地覆了。
“記住,千萬要小心自己的安全,這裏的人不講切磋的,勝負基本上都是以生死來分的,冒險者工會還好一些,酒館簡直就是衝突必生地,所以出雲,除非不動手,動手就別留情。”
深藍交代兩人分別去酒館和冒險者工會打聽一下消息,深藍自己不太方便在這兩個地方出現,怎麼也算是名人了,萬一被認出來就不好了,所以深藍隻能先在旅館等待了。
“老大你就放心吧,出雲可是劍客,還是超級劍客,誰能威脅到他呀。”
對於曾經被深藍踢過場子的冒險者工會遊魚非常有興趣,迫切的想要去看一看。
“那好吧,我在風語旅館等你們,早去早回。”
把鬥篷上的帽子向下拉了拉,遮住大半張臉,深藍再一次走進了雪溪鎮。
與記憶中的一樣,雪溪鎮仍然是旅者密集,街上晃來晃去的都是旅者,鎮上的居民基本上家家都有營生,旅者的錢好賺。風語旅館是深藍上一次住過的,對於雪溪鎮的布局深藍談不上熟悉,幾次進來都是匆匆忙忙的。
擔心被人認出自己,深藍不敢在街上呆的太久,像他這樣用冒險者鬥篷遮擋掩藏身份的旅者,大有人在,原因千奇百怪,方式辦法卻隻有這麼一個。開始的時候算是欲蓋彌彰,起的是反效果,更引人矚目,不過隨著這樣穿著的旅者人數越來越多之後,才算是真正的起到了掩藏的作用。曾經也有人仗著自己或者組織實力,強行搜檢穿著冒險者鬥篷的人,結果卻招致了眾怒,數百名人聯手滅掉了那個組織,在這之後就再沒人敢這麼做了,而且一旦有穿著冒險者鬥篷的人遇到了類似的事,其他同一類人就會毫不猶豫的伸出援手,為他人也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而努力。
這也算是雪溪鎮獨特的風景吧,在雪域的其它城市就不行了,比如浮雲港,每一個如此穿著的人都會被列為危險人物而派專人盯守。浮雲港沒有換主人之前,深藍是絕對不敢進去的,在浮雲港深藍的名字是個禁忌,其凶悍邪惡程度遠遠超過巨龍,那一次火雨的洗禮成為整個城市的惡夢。直接死於火雨的不多,但是瘋狂的自相殘殺卻葬送了兩三萬人,痛苦、自責、驚懼、駭怕,種種情緒扭曲交接在一起,形成夢魘一樣的存在,時刻折磨著生還的人。如果讓他們見到了深藍本人,必然會導致瘋狂的殺戮,那不是任何人任何辦法任何方式所能夠阻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