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覺得這雪月湖變淺了呢?”
“不可能!我在這兒呆了十幾年了,它就從來沒變過。”
“真的,你看那湖岸。”
“嘶……不應該呀!”
“我聽說前些天,那個叫深藍的旅者來過這邊兒。”
“哦,那就難怪了。”
不僅是在旅者間,就是提亞的這些原住民中,深藍的名聲也極為響亮,什麼事兒隻要聯係上他,再怎麼詭異也變得合理起來。絕大多數人眼中,深藍本身就是個傳奇,傳奇人物身邊的事兒自然不能用常理去考證。
兩個行人沒有看錯,雪月湖確實是變淺了一些,深藍也確實逃不開幹係。
當時他和刹娜的注意力都放在淺藍變換的雪鷹身上了,沒留意雪月湖的變化。從深藍說出要離開的時候,整個的雪月湖就開始緩緩的下沉,足足降了兩米左右才停下來。
那些湖水並沒有消失,而是被淺藍帶在了身上,這個神奇的幻獸擁有著深藍無法想象的能力和出身,當初契約神所說的話一點也沒有誇張,隻不過現階段淺藍的實力還很不妥,腦子也很成問題,需要很小心的照顧和培養才行。
現在深藍已經帶著他的小隊出發去往那極西之地,去尋找獸神,順路看看能否拿到沙王的那一塊兒領主令牌。
淺藍不出所料的得到了隊伍每個人的喜愛,幾位男士還懂得克製,兩個女孩可是不管不顧,一路上淺藍就沒著過地,不是在刹娜懷裏,就是被火舞抱著。
深藍總覺得自己簽的不是一個幻獸,而是個大家公用的寵物。
幾天的相處,多少摸出了淺藍的一些性子習慣。論實力,它不比深藍差多少,隻是智商不夠,能發揮出三成就不錯了。行為處事很情緒化,感覺上就像是一個三兩歲的孩子,雖然很聽話但又每每讓人頭痛不已。
還有一點讓深藍很鬱悶,這淺藍能夠擬化出很多種生物,除了身形要小一些之外沒什麼挑揀的,隻有在擬化人形的時候,認準了深藍的樣子,別人都不成。
不管怎麼說,隊伍中添了這麼一個幻獸,無論是氣氛還是戰力,都有了一定的提升。
去往極西之地有兩條路,一個是從湖畔鎮出雪域,經嶺南轉道河西,然後就是一路西行就可以了,上次刹娜走的就是這個路線。另外一個選擇就要危險得多,卻也近了一些,不需要出雪域,直接認準西方,直線插下去就行,月神殿的那些幸存者當初就是從這條路逃離雪域的。
出於對己身實力的自信,六個人不約而同的選擇第二條路。想要在短時間內提升自身的實力,挑戰極限無疑是個捷徑,隻有在危急迫身的情形下,才能最大程度的激發潛能。冰原一行之後,每個人都感覺到自己的成長,未必就是某一方麵能力的提升,更多的對過往戰鬥方式的新的認知與挖掘。
傳言與事實永遠不會相符,被傳為生命荒漠、死神樂園的雪域之西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恐怖。
無垠的大平原擋不住一絲風,由得這些元素的精靈恣意遊蕩,從北至南,一直到被巍峨的天擎山脈阻住。從冰原上飄來的寒氣凍結了大半的生命,隻有頑強的小草敢於挑戰死神的威嚴,雖然稀疏了些,雖然樣子醜陋些,但它們卻成了這一片天地中唯一的生命點綴。
風是硬了些,生命也少了些,但這對冒險者們來說,並非不可克服。當然了,出入這種人跡罕至的所在,補給是非常重要的,不過深藍這六人小隊中,很奢侈的配備了三條空間腰帶,於別人很困難的這一點上,在他們來說就很無所謂了。
“或許孤寂才是這裏最為恐怖的所在吧。”
在荒原上行進了一整天,期間沒有遇上任何的危險,除了草就是草,再沒有其他的生命出現。為了避風,幾個人都很少說話,氣氛就越發的靜寂了,深藍覺得這不可避免的沉悶才是來到這片西北荒原上的冒險者們最大的敵人。
“你們看那天!”
偶然間抬頭,深藍看到這片草原上的天空遠比之前所見的任何一處都要藍,藍的沁人心扉,讓人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