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了多遠深藍已經記不得了,隻知道怪物的數量遠遠高出預料。
這些家夥不需要什麼營盤哨所,也沒有個明確的區域範圍,讓深藍弄不清是不是已經衝了過去,隻是通過後麵追兵的漸漸有氣無力,大致猜出距離透營而過應該不遠了。
當最後一隻鬼麵梟收住了翅膀,轉身回去的時候,深藍幾乎就要虛脫了。這一路跑來,足足六七個小時,中間沒有任何停歇的機會,遊魚幫忙加持的神術早就過期了,全是深藍靠自己的體力硬耗。哪怕是有源頂著,也是有夠淒慘。
強撐著又跑出幾百米,深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狠狠的喘了幾口氣。
灌兩口水,再揉揉酸麻的雙腿,深藍逼著自己爬起來。
天還早,估計要塞還在苦熬著毒霧傷害,這會兒可不能休息。魔力也還夠用,支撐十來分鍾的落雨術不成問題。
算起來這招魔法還是深藍學的比較像樣的一招,隻是好久沒有使用過了。
沒什麼可急的,沒有誰在追殺,自然不需要瞬發,安安穩穩的擱那兒施法,這樣的待遇讓深藍好不適應。似乎從來就是火急火燎的,慢一刻都不行的在拚命,這樣輕鬆的施法,好像還是在魔法平原的時候才有的事兒。
應著深藍的召喚,一大塊積雨雲慢慢的在空中成型,黑沉沉的,連天色都有些變了,徐徐的南風吹不動這麼大一塊兒沉重的家夥,變得有氣無力起來。
從靡靡的細雨開始,籠罩了近千米的範圍的落雨術終於降了下來,深藍愜意的仰起了臉,去迎著漫空的雨滴,感受著水的滋潤,疲累酸軟的身體似乎也輕緩了不少。
當雨勢慢慢加大,達到了中雨強度的時候,南風終於不甘的停緩了下來,在雨幕之外止住了腳步。
深藍開心的笑了起來,哪怕被雨濕了衣衫也無所謂,加上周圍也沒有人看到,笑得愈發的得意,沒型沒樣兒的。
現在看來,似乎這任務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困難,離的遠一些,就算漏過去點風,也無傷大雅,看到魔獸過來轉身就跑,應不會被圍上才是,而且能馬上就反映出這雨有問題的話,那就不是魔獸了,所以至少前幾天應該都是輕鬆安全的。隻要能把雨勢模仿的更像自然而發,不讓它們起疑心就好了。
正開心著,突然出現一隻鉤尾蠅,無情的打斷了深藍的好心情。
不知道這家夥在一邊躲了多久,反正是一身的泥土都被大雨給洗刷幹淨,沒了往日裏灰土土的邋遢造型。
滿腦子異想天開突然被打斷,深藍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鉤尾蠅在深藍看來,那就是一隻在陸地上活蹦亂跳的蝦。每次攻擊的時候,都要先弓起身子,蓄足了力氣,猛地一彈,揮舞著前爪,卻把閃著綠光的尾鉤掩藏在背後,喜歡玩陰的。
這家夥也是外骨型甲殼生物,洗幹淨之後,顏色更像煮熟了的大蝦,隻是不知道能不能吃。
帶著一腦子亂七八糟的念頭,深藍一揚手,把還沒消去的冰盾掄圓了,狠狠的拍在了鉤尾蠅的頭上。
砰!
一定很疼。
砰!
還沒死?
砰!
安靜了吧?還動!
砰!
直了不是。
一連四下,深藍卯足了力氣狠砸。可憐的鉤尾蠅就這麼被放了挺,根本沒來得及發揮出多角度靈活跳躍的本事。一身的硬殼也挨不住又厚又重的冰盾連砸,何況還是深藍這麼一個大力王在用。
隔著透明的冰盾,深藍仔細的欣賞著戰利品的造型。隻是第一眼就對上了那雙直愣愣,滿含著委屈的黑豆眼。
“嗬!不服氣是不是。”
收起冰盾,深藍直接拎起了已經直了的鉤尾蠅,左右搖晃著。
“唉呀,要是能吃就好了。”
越看越像大蝦,正好深藍肚子又餓了,就總是控製不住的聯想到食物上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