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還是不要了,太危險。”
蝶衣看到深藍濕淋淋的頭發,和臉上尚未幹去的水珠,心理多少有些感動,說話的聲音也柔和了許多,不再是一貫的冰冷。
“那就先聊點兒什麼吧。”
深藍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跡。
“也好。”
蝶衣也從水床上爬了下來,不敢再給自己放鬆享受的機會。自製力這個東西,有時候實在靠不住。
“還是那個問題,給我說說沉冤沼澤裏的一些禁忌或者是故事,人類對那兒太不了解了。”
馬上就要親身進去了,深藍自然想多了解一些,沉冤沼澤可不比冰原、沙漠兩處,危險來源不一樣,再多的小心也是很有必要的。
“沉冤沼澤……是你們人類的叫法兒,其實它還有一個名字。”
反射著柔柔的月光,讓蝶衣的眼睛看起來很有些迷離的味道。
“另一個名字翻譯成人類的詞語,應該叫做最後的聖域。”
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蝶衣是一臉的嚴肅。
“最後的……聖域?這……”
深藍怎麼也理解不了這個名字可能的來曆,連猜都無從著手。
“人類是這個世界的霸主,這是毋庸置疑的,哪怕是巨龍也得承認這一點。”
一邊走一邊訴說往曆,感覺太過怪異,所以蝶衣最後還是靠在了水床邊上。
“霸主就有製定規則的權利,其他的生物就必須要遵守這個規則。”
第一次聽到從另一個角度品評人類和這個世界的關係,這讓深藍覺得很新奇,困乏感也少了許多。
“但是這個霸主的身份並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經過了無數的拚殺搏鬥,從無數的物種手中,爭來奪到的。”
蝶衣要思考一會兒,才能說出一段,這些想法她從沒想過會有真的跟人說出來的一天,所以有些亂,需要整理一下才行。
“在爭奪之中失敗的許多物種,已經不存在了,少數自然淘汰,更多的是毀滅在人類的手中。”
這話就有些重了,深藍低著頭想了一會兒,卻發現這卻是事實,砸人類的發展史上,太多的物種被當作了墊腳石,或者僅僅隻是祭品。
“而且,人類定下的規則,對其他種族來說,太苛刻了!”
蝶衣加重強調了“太”字,表示了對這規則的不滿。其實按深藍看來,那根本就不能算是規則,用最簡單的話來表述,那就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簡單,暴力,一切從實際出發。聽話的、有用的,人類留著它。聽話的、沒用的,要看人類的心情。而那些不肯聽話的,不管有用沒用,統統殺光滅掉,這就是人類的規則,不是一個太字就可以形容的。
“當然了,人類有這個權利,就算真的要滅掉所有其他的智慧生命,也不是不可以。”
蝶衣畢竟是魔獸出身,強硬直接的一些想法也是她的習慣。
“人類這樣強勢,自然就會有反抗和爭執。”
蝶衣歎了口氣,想起了無數的死在這種無意義的掙紮下的種族。
“失敗是必然的,沒有哪一個種族取得過哪怕一丁點的優勢。”
“也不是啊,巨龍不是活得很滋潤麼?”
深藍聽說過人龍大戰的事兒,知道那一戰中,雙方都沒占到什麼便宜。
“巨龍不是,它們是外來者,從別的空間位麵過來的,侵略者。”
蝶衣笑著指出了深藍的錯誤,巨龍並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生物,所以哪怕是爭奪霸主權利,也隻能算作是侵略者的身份。
“所有那些在人類手中大敗虧輸的種族,最後都逃到了這一片廣袤到無邊的森林裏,然後聯合在一起,共同抵抗人類的腳步。”
“所以,這裏就叫最後的聖域?”
“對,生活在這裏的智慧生物有很多,它們會歡迎每一個逃到這裏的種族,並共同抵抗人類的侵襲,把這裏當作最後能夠保存種族延續的聖域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