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生機(1 / 3)

在死神殿盛極一時的時候,曾經擁有十幾條的骨龍,算是極其強橫的戰力。

不過,那些條骨龍全都折損在與生命神殿的一戰之中,在那之後,提亞就很少再有骨龍出現過了。

一方麵是因為巨龍很少會有橫死的機會,也就沒有了產生骨龍的屍體來源,另一方麵就像人類不喜歡骷髏一樣,巨龍也不允許有骨龍這樣另類的存在,總是想方設法的滅殺掉每一個出現在世人眼中的骨龍。

所以說,隻有在這一片沉冤沼澤,在巨龍和人類都不喜歡進入的區域,才會有骨龍活動的空間。而深藍,很不巧的就遭遇上了這麼一條,怕不是整個的提亞也就這麼一條了。

哪怕是死後變成骨龍,體型依然是足夠的龐大,每一步落在地上,隻震得地麵簌簌發抖,無形中為它的到來增添了無可抵敵的氣勢。

蝶衣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辦法好想,剛剛已經把魔力耗費的差不多了,頂多再能召喚出一兩條冰蛇,估計也就夠骨龍揮揮爪子,活動兩下的,還是藏拙的好。

可什麼都不做也不行,骨龍是不會發善心的,不說深藍,就連她這個元素戰偶,也不會被列為挑食排外的選項,所以說還得搏上一搏。

就在蝶衣反複斟酌考慮的時候,骨龍經過了數百米的奔馳,終於來到了近前,呲著一口青慘慘的利齒,仰天擺出一副吼叫的造型,可惜,它已經再沒有這個權利了,能做的也不過是一陣精神震蕩,卻連深藍都沒弄醒。

這讓它覺得受到了極大的侮辱,還有人敢在它骨龍老大的麵前擺譜,還在睡覺,這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敢這麼做的人,就要有承受無盡怒火的心裏準備。

隻是過於長久的呆立,讓骨龍一時忘記了究竟要怎麼做才能最大程度的表現出自己很生氣,不知是用前爪撕的好,還是用嘴巴咬更好一些,所以它有些躊躇。

它這一猶豫,可嚇壞了蝶衣,這樣近距離觀察骨龍的機會,實在是百年難遇的,不過蝶衣卻不覺得有什麼榮幸的,反倒是避之唯恐不及。

隻不過現在不適合作出怎麼樣的激烈舉動,怕是萬一刺激了骨龍,雖然現在這樣傻站著也不是辦法,但總還活著,隻希望這條傻龍多發一會兒呆,容她蝶衣再恢複一些魔力,就可以用足夠數量的元素戰偶拖住它,自己帶著深藍跑路。

想法兒不錯,骨龍也很配合,兩隻前爪一上一下的,就那麼定定的立在原地,要不是眼眶中那一雙鬼火還在偶爾閃動一下,完全就是一尊化石雕像。

一個穿著透明冰甲的蝴蝶美女,一個一身瑩白色堅硬骨骼的骨龍,還有一個睡得死去活來,怎麼也不肯睜眼的深藍。這樣一個怪異無比的組合,就這麼呆呆的立在晨際的陽光下,不言不動,不聲不響。

站了好久好久,久到蝶衣隻以為自己一直就是站在這裏的,骨龍則還是在想著,深藍也還是在睡著,讓蝶衣忽然覺得應該這兩個家夥放在一處,而自己就該幹嘛幹嘛去,這樣就合了情調。

其實在骨龍來說,想一件事情通常都要很久很久的,反正保持一個姿勢對於它來說,是件很無所謂的事情,時間的長短就沒有必要計較了。

對這一點,周圍的亡靈和骷髏們,早已經習慣了,所以沒誰覺得意外,連旁觀的心情都欠奉,一個個的轉身挪回自己的地盤,繼續發呆。

於是呢,本來應該很激烈的場景,就變成了現在這樣,詭異的靜止著,直到其中的一方耐不住,先動起來。

太陽升到了頭頂,又開始慢慢斜著落下,灰蒙蒙的薄霧讓這裏不大受陽光的影響,畢竟亡靈是不喜歡曬太陽的一個種族。

蝶衣覺得雙腿已經開始發麻了,背著一個人,一動不動的站了一天,這份辛苦少有人領會過,隻覺得渾身上下全都瘙癢欲動。一滴汗水緩緩的從額頭滑到臉頰,在轉到鼻翼處,慢慢的留下,蝶衣被迫的體味到了這一過程中的每一處細節,直到汗滴從滑落嘴角,滴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