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死神殿一幹首腦的接觸交流,充滿了戲劇性,作為內應的賈子虛也幫上什麼忙,之前議定的計劃也隻是輔助性的作用,起到了關鍵性作用的是深藍的那一個夢。
當年的那一戰,生命神殿隕落,光明神殿根本沒敢上前,死神殿殘餘下來的人手也是不在本部的,所以當時發生了什麼,沒有誰清楚,是一段遺失的記憶。
與深藍想的一樣,這座死神大殿原本是空著的,是後來才被找到進駐的,所以這些個巫師和騎士們,非常想知道當時都發生了些什麼。
深藍小心的斟酌著詞句,把自己道聽途說的,加上夢裏所見的,以盡量旁觀的角度敘說出來。
所有見證的人都死掉了,那一段曆史的真相沒有人知道,後人的猜測頂多也隻是擦中了一點點邊邊角角,當初在魔法平原的時候,深藍就聽過這一段故事。現在想來,其中的杜撰和錯漏實在是不少,但也有很多與事實相符的地方,不由得感歎人類無窮的想象力,能把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事情,隻通過想象,就猜到這種程度,厲害。
死神殿的巫師們知道的版本跟那故事差不多,所以才把光明神殿當成了敵人,其實這倒有些個冤枉了。當初的那位生命神殿的大祭祀卻是受到了挑撥之後才決定對死神殿出手的,但那也不過就是個說服自己的借口和理由罷了,關鍵是他自己也想這麼做。
而且,光明神殿也沒有拋棄自己盟友的行為,因為他們根本就沒上到戰場上去,確切的說是被兩大勢力無視掉,覺得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這太讓人沒麵子了,所以光明神殿對這事兒的記載也是模糊不清的,就怕在後輩眼中丟了麵子。
如此一來,深藍就成了唯一的一個知情人。受到賈子虛的連番刺激,深藍也開始瘋狂曝料,非要把這些一臉僵硬的巫師、騎士駭的麵容失色不可。
隻是受長時間浸染死氣的影響,深藍的這個願望實在難以達成,最後還是在剛剛趕回來的一位女性巫師的臉上找到了滿意的表情。
研究死靈的巫師們,多數都不大在意自己的形象,反正有一套長袍掩著,但數量極少的幾個女巫師就不同了,她們還是在乎自己的形容品貌的,細心的嗬持下,反倒要比常人保持的好,死靈術用來美容是她們的一大發明。
其實每個人都有表現自己的欲望,隻不過通常都被壓製著而已,原本深藍以為自己那一夢,隻能是閑來無事時,偶爾想起感懷的東西,說出去也不會有誰相信的,沒想到在這裏找到了這麼多的聽眾,而且一個個的,專心致誌,雖然表情上看不出什麼,但態度卻絕對的誠懇,讓深藍非常滿意。
而且,看這架勢,雙方聯盟的事兒,估計也就著落在這一夢上了,讓深藍狠狠的體會了一把,隻口能抵十萬兵的驕傲。
不過,這一股興奮勁兒卻被突然出現的十餘個巫師給打斷了。以深藍的精神力感應,可以很清晰的感覺到這十幾個巫師的強大,那是足以讓靈魂震顫的強大,一直站在深藍旁邊的蝶衣也不自覺的抖了兩下翅膀。
同一時間,廳裏所有聽故事聽得入迷的巫師和騎士們,整齊的站立起來,向著新進來的巫師低頭行禮。
很明顯,這些個後進來的,應該就是真正的boss,壓倒性的實力也進一步證明了他們的身份,深藍不由得一陣緊張,似乎就是與巨龍對上的時候,也沒覺得有這麼大的震撼。
“都坐下,深藍會長還請繼續。”
完全的精神力溝通,清晰自然,不留意根本分辨不出與正常說話的不同。
深藍想打個招呼,又不知如何開口,人家沒有表明身份,應該也就是來聽故事的,所以深藍就又撿起話頭,繼續了下去。
幽暗的大廳裏看不出天色,深藍一直講到口幹舌燥,才勉強把了解的部分交代清楚,肚子也餓了,嘴巴也幹了,可這些個巫師和騎士顯然不大懂得待客之道,還得深藍自己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