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龍的貪婪幾乎是人所共知的,所以呢,屠龍的壯舉也不單單是為了名,更多的應該說是為了利益。
刨去巨龍本身的價值不提,單就是它所收集的那些財寶,就足夠添滿一個人能想象到的貪欲。
不過呢,屠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至少不是一個人就能夠做到的事兒,怎麼也得要足夠強悍的百十人的配合才行。
如此一來,得到的財寶就需要大家一起分配,百十人這一分,落在每個人手裏的就不多了,所以才讓屠龍的名高過了屠龍的利。
但若是把這些寶物都給了一個人,那可就是睡覺都會笑醒的開心事兒。
不過,撈到這天大好處的默言卻樂不起來,而且,一直羨慕著他的遊魚也是一副心有戚戚然的樣子。
其實也難怪,龍騎士絕對是想當當的稱號,黑龍騎士就更是滿提亞獨一份的驕傲,可加了一個字之後,它這味道就不對了。
龍騎士變成龍貓騎士,詭異,難堪。
哪怕有隨身陪嫁一大堆財寶,把他一個落魄騎士進行了全身上下,僅次於神器級的打扮,默言也還是樂不起來,有事沒事兒的,就對著鏡子一再的長籲短歎。
原本一頭烏黑的勁發,突然就變成了灰白色,讓本就不是很白的皮膚,顯得黑了不少。這還不算離譜,最讓他不適應的,就是由黑變紫的一雙眼睛。
在提亞,隻有惡魔才會擁有深紫色的雙眸,閃耀著邪惡之光,隻出現在毀滅和噩夢之中。他這麼一個前榮耀騎士,瞪著一雙比惡魔還要來的純粹的深紫色眼眸,已經不是詭異可以形容的了。
若隻是這些,也就勉強忍了,畢竟這也算意外換來的個性,看那些女法師和僅有的幾個女騎士閃耀著迷離光彩的眼神,不適也變成了得意。
但,隻能當半天的龍騎士,這就讓他的適應過程太過困難了。
隻是人家黑龍王說的也沒錯,用一枚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孵化出來的龍蛋,換了一隻實力強大的成年黑龍,還要搭上那黑龍收藏的全部寶物做嫁妝,這筆買賣怎麼算都不虧的。
所以,這半天的龍騎士,他默言也就隻好忍了。連帶著周圍人善意的嗤笑和調侃,艱難的咽下肚去。
“就裝備而言,你這龍騎士怕是曠古絕今了。”
深藍一臉歎服的拍了拍默言的肩甲,同時用異常遺憾的眼神瞄了瞄他的長槍。
“就是就是,你這可是直接的脫貧致富了,就咱整個法協,估計也沒有誰敢說裝備比得上你。”
遊魚更不會放過這麼好的調侃機會,前前後後的就沒離過默言的身邊兒。
話是調侃,但也是事實。默言現在是一身全套的秘銀板甲,銀亮的顏色非常紮眼,全覆式的頭盔讓隻留下的紫色雙眼更顯神秘。一杆四米長的龍搶斜盤在肩背上,左側腰間掛著一把……呃,或者稱之為一顆龍牙才合適。
看了看深藍按在自己肩上了那隻手,默言很不理解,為啥龍搶那麼安靜,不像其他人接近時候的凶悍。
這個問題,深藍明白,也沒什麼複雜的,無非就是一個怕字。
那杆龍搶是個活物,而深藍恰恰吃過它的同族,甚至現在身上還有一截屍體在,沒理由不怕的,怕了呢,自然就不敢再凶了。
不過就算深藍也隻會選擇拍默言的右肩,至於左邊嘛,那是龍貓的勢力範圍,除了默言任誰也觸碰不得。
在試探了不下十次之後,遊魚終於耐不住問了深藍,為啥那蛇看人下菜碟。
“帥貓不是說了麼,那蛇叫逆鱗,直了就能當槍使,不過小的時候不行,那會兒沒這麼結實,也會被幹掉的,而我呢,很不巧的,在最餓的時候,撞上了一條,就宰了,拿來填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