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尾巴因為緊張,而不停的搖擺著,兩隻前爪不時的交錯一下,又馬上收到身下,絲毫沒有主意到對麵默言那炯炯的目光。
兩方當事人的緊張和關注,愈發的顯出中間人花憩的自在和寫意。
一身赤紅色的法師袍裹著妖嬈的身段,微卷的黑發優雅的披在肩上,偶爾的一個嗬欠,加上慵懶的語調,好像這裏不是酒館,而是她的臥室一樣。
穿在別人身上都會顯得精神熱情的赤紅法師袍,在花憩這兒卻總讓人覺得懶洋洋的,按說以她的條件,這會兒怎麼也該進階到魔導士了,可就因為懶得用功,到現在也還是當初深藍看到她時的那一身,除了樣式作了些修改,其他的再無變化,連上麵的火焰紋飾也還是孤零零的一條。
每當深藍試圖勸說她的時候,總是被明明不講理,卻讓人無法反駁的理由給推拒回來。
“用初級法師的身份,隨隨便便放出中級以上的魔法,這才更有說服力嘛。”
深藍不敢再說什麼,否則用不了幾句,花憩就有辦法把責任扣在他頭上,一旦追究起來,悔之晚矣。
花憩的厲害,默言和龍貓都有切身的體會,柔柔弱弱的外表下麵,是一副不畏包天的鐵膽,彎而媚的雙眼,每一次流轉,就表示著有人要倒黴。
但就算如此,這一會兒流露出的慵懶誘人,也還是讓默言忙裏偷閑,抽出一份精力,偷偷的飽飽眼福。
“騎士默言需要從優負擔起龍貓黑夜的膳食,不得以任何理由推諉。”
花憩的語速很慢,兩邊急得不得了,卻又不敢催促,好不容易等這一條述完,馬上各自簽下大名。
默言是揚筆急揮,一手漂亮字,龍貓就搞笑了,梅花形的爪印就是它的簽名,拍完了還習慣性的“喵嗚”一聲。
“龍貓黑夜需要服從騎士默言的戰鬥安排,不得以任何形式消極罷戰。”
這一條加上前麵那個,都是最基本的,是雙方早已認可的,不需要怎麼的探討,所以簽的都很快很利索。後麵的細節就需要反複爭議了,雖然花憩的壓力一直都在,但為了將來的日子不至於太難熬,龍貓還是咬著牙,頂住了壓力,逐字逐句的分析。
默言倒無所謂了,他知道花憩多少還是站在他的立場上的,就算偶有調侃,也隻是一時的開心,不會真的坑害他。
商量到收益分配的時候,酒館裏邊已經快要滿座了,不過卻沒誰大聲說談,都滿臉笑意的看著這邊的談判。
雖然沒人知道桌子上那隻帥貓的真正身份,但依舊好奇這貓怎麼會看得懂人類的文字,甚至還能逐字逐句的分析研究,而且還真就從中找出了幾處隱蔽的陷阱。
若隻是如此也不至讓整個酒館的人都能忍耐安靜,關鍵是龍貓的抗議太過好笑。
之前因為考慮到恢複黑龍身份的龍貓很有可能因為脾氣暴烈,而讓談判出現不必要的暴力終止,所以把談判的時間選在了白天,選在它是貓的時候。
按說這個說法是很合理的,龍貓自己也知道自己那脾氣,如果真的是黑龍狀態,很有可能一爪子揮過去,直接把默言給拍成肉泥,至於花憩……還是留著吧,沒辦法,巨龍跟人類的欣賞水準相差無幾,麵對花憩它未必狠得了心,下得去手。
而且花憩的另一個理由更讓龍貓找不到反對的理由,再怎麼苛刻的條約,隻要它不點頭,不答應,就不會算數,如果受了委屈,晚上找回來就是了。就算巨龍不能傷害簽約騎士,但規矩是死的,稍稍動動腦子,可以采用的太多,不愁找不到報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