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協注定要滅亡的!他深藍是錯的,是罪人!”
剛剛靜下來的輝塔再一次被火君的聲音灌滿。
“別讓風雪兒再失望。”
洛岩無視火君的咆哮,不溫不火的繼續著自己的說辭。
“她?她恨不得現在就加入法協,去跟著深藍!”
過分的用力,讓火君筆直伸著的食指微微發抖。幾乎是吼出來的深藍兩字,在四周牆壁上反複回彈,一次次的撞擊著耳膜。
“我真為她不值。”
洛岩搖了搖頭,不再繼續看著幾近失控的火君。
越是理智的人 在被人掀起瘡疤的時候 越是難以控製住情緒,而深藍恰好就是火君想永遠掩住的傷口,可他不知道,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強壓著,隻會讓傷口裏邊潰爛發黴,卻不會真正的解決問題。
火君從來沒有仔細想過,為什麼風雪兒在知道了他謀害深藍的那件事之後,還肯呆在他身邊,在能幫的上他的時候,還願意盡全力。如果沒有風雪兒的幫助,他火君未必就能安穩的坐上理事長的位子,外事代表給他掙來的人氣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可惜,這一切火君都看不到,罔顧了風雪兒的一片苦心。
“我不要求你一定放棄現在的立場,隻是不要因為私怨影響了應有的判斷。”
洛岩留下最後一句,轉身走下樓梯,留火君一個人在那兒發呆。
沉重的門聲響過,輝塔重新恢複了安靜,最後一縷斜陽掙紮著不肯離去,在平台上磨蹭著每一寸的痕跡。
終於,失去了最後的一色天光,輝塔整個陷入了黑暗中。恍惚間,火君似乎又回到了寒冰洞窟中的那座法師塔。
“如果……”
如果沒有那一時的衝動,那今天就不會是這麼一個結果了,或許真像執事所說的,與深藍共建一個魔法的世界,將那滿天的諸神通通拉下馬。可惜……
“有些事情,哪怕是明知道錯的,也要繼續下去。”
黑暗中的輝塔,傳出一陣低沉的笑聲,很有幾分詭異的味道。
夏日的白石異常炎熱,再加上數萬名戰士的擁擠,讓這南方小鎮好似蒸籠,燜煮著不肯離開的人群。
做為法協安插在南部的重要據點,這裏擁有的法師數量,在整個提亞也排的上前五,隻是法師這個職業從來就不適合維持治安,所以白石顯得很亂很雜,要強耐著性子才能呆的下去。
幸好這樣的混亂持續不了多久了,因為法協大管家穀雨馬上就到,偌大個法協都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條,這白石自然不在話下。
說來好笑,法協是深藍的,這一點不會有任何人懷疑,但穀雨、花憩、天臣,這三個人也同樣擁有話語權,他們的話一樣能代表法協的意誌。
而這三個人又有各自不同的身份,花憩不用說了,任何一次法協大的舉動背後都有她的身影;天臣則是代表著法協絕對的力量,無論是區域傳送,還是撕裂空間,都是不可抵擋的絕對武力。
比起他們兩個,穀雨要平易得多,從他執掌法協以來,並沒有多少顯赫的功績,但同樣的,也從沒讓法協陷入過混亂。從上到下,從北至南,每一處都被整理的井井有條,遠不像深藍管事時的亂糟糟。
善戰者無赫赫之功,穀雨用他的細心,保證了法協在飛速壯大的過程中,沒有出現任何的內亂。所以,成為了公認的法協大管家。
他的生死安危對法協是非常重要的,所以幾乎從不離開法協控製的區域。這次南下也是不得以,花憩隻在白石做了個基礎就離開了,連個能擔事兒的負責人都沒有指派。如果沒什麼大事兒,有死神殿的照拂這樣的安排也就夠了,但白石馬上就要成為篩選賽南部賽點,沒有個能壓得下局麵的人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