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一本金色手記,讓深藍可以很輕鬆的了解到想要知道的每一處細節。光明神殿費心費力得來的成果,卻論到法協以之為勝,可憐的黑暗神殿到死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輸得這麼慘。
強渡雪月湖,繞襲聖輝鎮,兩次出人意料的奇襲,為伊達博得了飛將軍的稱號,也讓他成為光明大祭司的金色手記中,紅筆圈注的重要人物。
“飛將軍要跨越天山了。”
深藍這樣跟默言說,於是就有了前麵那一幕。
“默言?法協現任騎士長?”
“哦,倒忘了飛將軍應該算是前輩。”
法協習慣性的把炎龍騎士團那一段也算做自己的曆史,自然的,伊達也就成了第一任騎士長,所以默言這一聲前輩倒也合情合理。
“就是全部了麼?”
伊達指了指默言身後那千多名騎士問道。
“對,就這些。”
按說默言本不該直接透底的,但莫名的情緒作怪,讓他不願在伊達麵前有任何形式的勢弱。
“很好,那,戰吧!”
伊達明白,既然默言肯直接交底,顯然是有必勝的把握,而憑那剛過四位數的法協騎士想要打敗自己這邊一萬多魔騎士,最好的辦法隻能是速戰速決。
因為自己一方雖然數量占優,可都是才從冰天雪地中鑽出來的,體力精力全都不到平時的一成,武器裝備也不齊整,戰馬還都在幻界裏邊呆著,馬上開戰的話,就算十比一,輸麵也要占到八成以上。
“等等!”
正如伊達所料,前麵話音才落,以默言為首的法協騎士們就已經調整好位置,準備衝鋒了。危急時刻,幾乎是下意識的,伊達跨前一步,出聲喊停。
“你……和我,一對一,我……”
勉強撐出幾個字,伊達就說不下去了,事情擺在那兒呢,默言要是肯答應他這莫名其妙的要求才叫奇怪了。換作平時,伊達才不會這樣失態,但對上法協的時候,總有種說不清的情緒在作怪,讓他屢屢表現失常。
“好啊,會長有交代過,伊達前輩的要求,要盡可能滿足。”
默言滿不在乎的一擺手,示意後麵的騎士收起衝鋒姿態,自己也推起麵甲,翻身下馬的同時順手把龍槍盤回腰間,抄起龍牙利刃,一個人走向伊達。
“囂張!太囂張!”
默言自以為的瀟灑,落在一幹魔騎士眼中就變成了欠扁的囂張。
可是,所有的怒火隻能壓在心底,因為太累了。在山上的時候還不覺得,無所不在的危險迫的他們隻能強撐著,可一到山下,僅憑意誌力就不夠用了,眼看著默言在那兒囂張,卻也隻能在心底暗暗祈禱,希望伊達團長能大展神威,把那該死的雜毛騎士滅掉。
默言一向自負神經堅韌,可麵對著萬多名騎士憤恨的眼神,心裏多少有些發怵,黑白灰三色交雜的頭發微微抖動了兩下,手底下也不自覺的緊了緊龍牙。
等默言走過半程的時候,伊達也擺出了戰鬥姿態,漆黑的巨劍斜拖在身後,邁開步子向著默言迎了上去。
六大進階騎士中,狂騎士與魔騎士崇尚進攻,聖騎士與榮耀騎士長於防守,生命騎士和死靈騎士恪守中庸。伊達是標準的魔騎士,默言則兼了榮耀騎士和生命騎士兩家的特點,標準的矛與盾的比鬥。
不過,因為體力的關係,伊達並沒有穿上他那一身遍布荊棘棱刺的重甲,隻穿著翻山時的鎖甲布袍就上陣的,看上去倒像是一名巨劍戰士。
對於默言肯答應單挑,伊達確實驚訝了片刻,但也隻是片刻。雪域神降的事兒伊達也聽說了,而且較一般人更要清楚得多。
對麵那千多名騎士應該都是神降中,由生命女神親自賜予的洗禮,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們必然會與其他普通的進階騎士有著本質的不同。否則的話,就算自己這邊萬多人都以力盡,也不至於托大到隻派出一千騎士。
更何況,就算用一場單挑,掙來了一時半刻,自己這邊也占不到什麼便宜。連續的強行軍已經榨幹了全部的體力,這會兒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徹徹底底的休息,而不是現在這樣,緊張著、戒懼著杵在那裏,期待著一場十有八九要輸掉的比鬥。
其實事情並沒有伊達想象的那麼複雜,默言很崇尚個人英雄主義,像這種陣前將對將的機會,隻要不很勉強絕不會錯過。
對麵的前輩是否拖延時間什麼的,默言並不在乎,大不了動用巨龍形態,收拾這些筋疲力盡的魔騎士還不是手到擒來。
還有一點,伊達的身份很特殊,能在一對一的比鬥中戰勝他的話,對默言來說是一件很值得開心的事兒。隻是伊達現在的狀態讓默言多少有些不滿,擔心就算勝了,也會被人說是勝之不武。這麼一想,最初的興奮慢慢淡了下去,不過既然答應了,總還是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