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中定陽山的午間,春風溫婉的拂過林間,有幾片初生的嫩葉隨風舞動,似是在向這美好的春日問好,一切看似都是那般暖人心脾。
楚鳴身著躺在一根粗壯樹枝上,樹梢處有一縷黑發隨風飄蕩,如同蠶絲般柔順動人,黑發源處,是一張俊美的如同女子般的臉龐,這美麗臉龐的主人正雙手做枕,身著滿是補丁的白衣,躺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沉浸在香甜的夢境之中,若在配上那漂亮的臉蛋兒,本應是一幅動人的畫麵,可卻偏偏因他嘴角的口水和不住的鼾聲而滿盤皆輸。
楚鳴不知是做了什麼美夢,還是睡覺睡至動人處,翻了個身子,結結實實的飛到了地上。
“哎呦,疼死小爺我了”楚鳴摸著屁股呻吟著。
正姿勢不雅的揉著自己的屁股,忽然聽到比自己的鼾聲更大的震天雷動,而且此起彼伏,一起一停,極富節奏感。
楚鳴不禁皺了皺眉,回過頭去,隻見兩個身材壯實,一高一矮,滿臉胡茬子的黑臉漢子背靠著背,口水長河都流到了地上,那震天雷更是驚得旁邊樹叢中的不知名的小生靈丟了魂兒一般四處亂竄。
楚鳴無奈的站起身,還不忘耍個帥,盡管這裏沒有人欣賞他帥氣的英姿,走上前去,咬咬牙,醞釀一下氣力,狠狠地踢在那倆個黑臉漢子身上。
兩個黑臉漢子瞬間跳起身,迅捷的抄起身邊早已準備好的粗壯樹枝道:“此,此路是我家鳴,鳴,鳴少爺開,開,此樹,樹……”
“樹,樹,樹什麼樹,看清楚人,是你家鳴少,再說像你們這樣打劫,話沒講完,人都跑光了。”楚鳴無奈的用手托住額頭,裝的自己好似多麼優雅一般。
兩個人身材壯碩的黑臉漢子一齊低下頭,本應是猛虎一般的漢子此刻卻溫順的如同家兔一樣。
“我這冥思苦想一夜的楚鳴山大王打劫檄文是被你們二位毀了,可這本少爺也就忍了,重要的是我讓你們倆留些神,你們二位確是在那口水長河震天雷,我的鴻篇巨作毀了,趙姨的補品錢也沒了,當真是一箭雙雕啊。”楚鳴指著倆黑臉漢子腦門兒大聲斥責。
兩個黑臉漢子仍然隻是如同家兔一般溫順等待主人責罰。
“算了,也是本少爺的失策,你們倆個一個磕巴,一個啞巴,要你們說我這鴻篇巨作也是難為你們了,今天天色也不早了,就先回去吧。”白衣之人一邊轉身一邊無奈的說道。
兩個黑臉漢子一齊抬起頭,也不管白衣之人不理他們倆,漏出一口黃牙,笑嗬嗬的點點頭,就開開心心的快步跟上楚鳴的腳步。
在夕陽紅色餘暉的照耀下,三人的陽光下的光影拉成長長的幾縷延伸向遠方。
同樣是夕陽餘暉下的通陽縣城中,集市上各個商家看到天色不早也都不開始收攤了,街上的行人也都匆匆往家中趕回,爭取能回到家趕上一口熱乎兒飯食。
而一名身著破舊麻衣,腳踏陳舊草鞋的少年仍如同老僧坐定一般,貌似那大俠修煉一般打坐修行,表情嚴肅,眉頭緊鎖,當真有幾分修至瓶頸,尋求突破的架勢,不過他的身前卻是擺著一張草鞋攤子。
旁邊攤位一個賣瓷器的白臉後生看那少年似是睡著了一般,就輕手輕腳走上前去,伸出手輕輕推了推少年的肩膀:“秦小哥,時候不早了,該收拾收拾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