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並無名字的深山之中,一夜都未曾平靜。
在這封人跡罕至之地這熱鬧境況怕是幾年,幾十年都未曾有過,可就是這熱鬧並不如何討人喜,對於此刻秦歌來說是更是極為恰當。
秦歌與玲瓏二人已經奔逃了近一夜,可是仍可聽到身後傳來的馬蹄聲,秦歌知曉對方怕是派遣騎兵前來追擊自己,錢昱義此時已經去阻擋,可還是有騎兵追來,秦歌有些擔心錢昱義的安危,但他也知曉自己若是回去了,那更是浪費了錢昱義的一片苦心。
“秦歌我已近乎脫力了,不能再逃了,你先跑吧,別再管我了。”玲瓏的雙腿已有停滯之勢。
秦歌自是不會做出這等拋棄同伴之舉,索性直接將玲瓏背起,邊逃邊說道:“我受傷時你背了我許久,如今由我來背你。”
玲瓏雖說心中有些不願,但正欲推搡的手不知緣何偏偏沒有伸出,在秦歌強行將她背到背上之時,她便知曉自己無力推開,也不想再推開了,她很是喜歡這感覺,喜歡被秦歌這略顯單薄後背,喜歡就這般依靠著他。
“玲瓏,玲瓏……”秦歌的叫了不知幾聲,玲瓏終是回過神來。
“我有些失神,對不住了。”
“都如此急迫了,你竟還有心失神?”
“還不是……”玲瓏話至一半,便沒有再說。
秦歌卻是沒心情理會玲瓏想著些什麼,而是顯得極為急切道:“玲瓏,你可知那個富商打扮的人在哪裏?”
“什麼富商打扮的人?”
秦歌此時才想起宋景德來時,玲瓏並不在身旁,待到秦歌回去之時,宋景德又是已是不見人影,當時秦歌並不喜這人,對於他的去處也是沒什麼興趣。
現如今,他還想著宋景德能來幫幫忙,不過此時看來這算盤怕是打不成了。
“玲瓏,你體力回複的如何?”秦歌的問話有些斷斷續續。
玲瓏一聽秦歌如此便知秦歌怕是無力堅持了,她有些急忙答道:“你快放我下來,我已是差不離了,不要勉強自己了。”
“好,我若是一會放你下來,你就隻管逃跑,我已是跑不動了,但我會為你爭取些時間,你盡快跑,千萬不要管我。”
說完,秦歌也不猶豫,直接將玲瓏放下,看著玲瓏,語重心長道:“你先走,我定是會來找你的,我並非送死,隻是拖延些時間,我怕死呢,放心,我絕不會死。”
玲瓏就要與之理論,秦歌卻已是轉身奔向那陣陣馬蹄聲中。
玲瓏站在原地一直未走,而是看著秦歌身影漸漸遠去,同時他的心中也是極為矛盾,她知曉秦歌要死心中便是絞痛,起初對於秦歌的一切感覺她都自欺,全部歸結於那千佛舍利,她也不止一次告知自己,自己名叫龍墨,身上還有大仇未報,不可輕談兒女私情。
但當她第一次那日夜間在樹下之時,她便知自己已是對秦歌當真動了情。
玲瓏不知曉自己是否把秦歌當成那個逝去已久的她,如今秦歌在她自己的眼前奔向那必死之局時,她仍是不知曉,但那份心中強烈到無法掩飾的痛楚卻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