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聲依舊,隻是此時這充斥在戰場之中的暖意卻是更為讓人注重。
本是敵對的陳軍和秦軍本應都是氣勢衝天,各不相服,偏偏此時此刻卻是兩軍都是如同死一般的靜,仿佛雙方將士都已是陣亡。
因為此時此刻此地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在兩人身上,一人普通兵士打扮,身著秦軍兵士甲胄,一人白衣無塵,黑發飄逸,如同謫仙降世。
僅僅看裝束就是有著就是有著天大差距的兩人卻是偏偏如同昔日舊友,相識已久,但看兩人這眼神貌似又並非僅僅是舊友那般簡單。
這遼軍兵士們幾近是人人知曉他們大遼的皇帝陛下新收的這位名為耶律驚鴻的義子其實是個女兒身,雖說她盡力掩飾,但女兒家身上某些顯而易見的特征總是容易被一些滿肚子花花腸腸子的老兵油子們發現,再加之一傳百,百傳千,這麼逐個傳,這其他一心建功純良兵士們也是想不知曉都難。
這種不合常理的寂靜並未持續多久,可是雙方的將士們中卻是有些人按捺不住了,耶律驚鴻身後的副將走上前去提醒了一番,耶律驚鴻才如夢初醒。
“副將,我這是怎麼了?”
“殿下,您方才八成兒是受了點傷,有些失神,眾將士們見你失神無一人幹善左主張都在等您的命令呢!”
耶律驚鴻自然是明曉副將這是在提醒自己的失神,隻是礙於她的身份麵子,未直接明說罷了,即便如此,耶律驚鴻仍是羞愧的滿麵通紅。
“那,殿下的您的下一步命令可否下達了?”
耶律驚鴻再次轉過頭去看了看遠方的秦歌,她的眼中滿是不舍,她的心中滿是掙紮,那昔日的溫暖回憶,如同墨進清水,一浸即散,再難收攏,充斥在她的腦海之中。
她想與秦歌重聚,她想回到那昔日裏那簡單而又平淡的生活之中,此時她的地位,她的權力,她都可以毫不猶豫的放下,隻求與夢中人白頭偕老共此生。
副將見耶律驚鴻神色不對,未有絲毫慌張,湊上前去,俯身在她耳旁低語道:“殿下,陛下讓末將提醒您莫忘了你你當初在島上對那些可憐之人立下的誓言,也莫忘了陛下對您的期待以及恩重如山。”
耶律驚鴻轉過頭來,看向副將,眼中有些許不滿之意,誰又能聽不出這副將言語之中的警醒威脅之意。
“你這是在威脅本王?”
“屬下不過是員小將,怎敢放肆威脅殿下,隻是見殿下狀態不佳,怕殿下誤了我大遼的大事罷了,若是衝撞了殿下,還望殿下恕罪,不過末將是真心為我大遼大業著想。”
耶律驚鴻冷哼一聲,轉身對身後傳令兵道:“傳我王命,全軍暫且後撤修整一番,本王要重新斟酌一番。”
傳令兵一臉不解,以為自己未聽清楚,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看著瞪大眼睛看著耶律驚鴻。
耶律驚鴻麵含怒色道:“怎麼,是你聾了,還是本王的話不管用了,本王讓你傳令後撤。”
傳令兵即刻轉身就要揮動令旗讓大軍後撤。
“殿下,你這是何意,我們大軍完全可以繼續進攻,此戰已然是勝局,何需後退,如此好的建功機會殿下莫非都不在乎?”副將不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