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要拿下這塊料子,那就是意味著開始幹了。
這塊料子標價很高,三百萬,我看著十五公斤不到,三百萬,這算是天價了,等於是宰人的料子,但是他有蟒帶,而且是整個麵都有蟒帶,還有癬,拿來唬人,絕對有人願意出高價。
我拿著標牌舉牌,舉一次十萬,如果要加價可以喊價,這裏采用的是公盤的競標方式,有底價,也有競價。
我剛舉牌,一個老緬過來了,跟我說:“這塊料子一口價三百萬。”
我聽著有點意外,這塊料子一口價三百萬,也就是說,你出三百萬,不用競價,那麼料子就是你的了。
這對我來說,倒是一件好事。
我走過去跟九叔說:“九叔啊,料子三百萬的底價,不算貴,一口價拿下,算是合適的,如果是競價,就有點黑了,這塊料子沒人拿,是因為那塊癬的賭性比較大。”
咱們拿下來,開蟒,刷皮,把癬色給處理掉,那麼,隻要蟒出高色,那麼就可以放在店裏供著了,你看怎麼樣?”
九叔的目的就是要一塊高色的賭料放在店裏做鎮店之寶,那麼料子可以是明料,也可是半賭料,一般來說,半賭料更有噱頭,誰都知道你店裏放著一塊可以賭的高色料,誰都想去嚐試嚐試,有幻想的空間。
對於周德龍那種高色料觀音擺件,那是因為人家有錢,而且主攻成品,所以人家才搞那種料子,九叔沒必要。
九叔點了點頭,但是臉色還是不好,這個時候矮子就跟周四去拿錢,我看著旅行箱打開了,裏麵都是錢,綠油油的,大概帶了上千萬,但是永不了那麼多。
周四跟這裏的老板做了交易,就把這塊料子拿下了。
這塊料子敢賭的人,真的沒幾個,這裏來的都是玉石商人,他們喜歡賭大的,或者是明料,像殺豬匠剛剛出的那塊料子,一出來,直接叫價。
這是因為,商人不想賭,因為賭有風險,所以直接買明料多劃算。
料子我們拿下了,九叔把料子交給我,說:“阿峰,你處理,如果運氣好,我給你提分紅。”
我點了點頭,我說:“謝謝九叔。”
對於九叔的獎勵,我已經不放在眼裏了,因為殺豬匠哪裏有我六百萬的獎勵呢,九叔能給我多少?
我拿著料子,仔細研究,怎麼處理這塊料子,瘦猴在挑工具,老緬處理石頭的工具十分的多,大多數都是自己研製出來的,必然刷皮的金剛砂,就是用鋼絲紮起來的,留下來一個沙頭,這樣就可以處理料子皮殼的髒東西了。
我蹲下來跟瘦猴說:“能不能把料子的癬色給處理一下。”
瘦猴看著我,說:“可以試著刷皮,但是其實,如果刷皮這個癬色還是進去了,那就得不償失了,按照我的想法,直接從蟒帶上找事。”
我看著料子,其實我是一種僥幸的心裏,如果我把這個破殼上的癬色給刷掉了,那不就是證明,這個癬沒有吃進去嗎?
但是就如瘦猴說的那樣,萬一刷了皮,癬色還在,那麼就真的得不償失了,我想了一下,也對,其實九叔要的,也隻不過是一塊供著的料子,我沒有必要賭那麼大的風險。
我說:“好,那就開蟒,你給我開窗,小心點,給我開一厘米寬的大口窗,但是要打花開,千萬別一個勁給我推到頭了,萬一推到有變色地方,那麼料子就垮了。”
瘦猴點了一顆煙,狠狠的抽了一口,說:“知道了,我的技術,你放心。”
他說著就拿著牙機,在料子上筆畫了幾下,在要開窗的地方打了點,我站在一邊看著,身上都是汗,因為熱,也因為緊張。
蟒帶是有了,但是有沒有高色,就很難說了,九叔要的是高色的料子,我就要滿足他,如果不能滿足九叔,估計今天我會很難過。
瘦猴開始動手,我看著九叔他們都站在一邊看,周圍也有不少人在圍觀,這裏的賭石氣氛,比內地的還要濃烈,一口口箱子裏麵都是錢,一塊塊石頭,都是百萬打底的,不過,我聽說公盤的氣氛更火熱,公盤一開,全世界的翡翠商人都會去,那個場景,猶如過江之鯽,像九叔這樣的富豪在哪裏,都沒有任何光芒。
瘦猴咬著煙頭,在料子上開了第一個窗口,我看著他,他的刀吃的很深,足足挖進去一厘米厚,我捏著下巴,媽的,這個老莫彎基的料子皮太厚了,居然這麼吃刀。
瘦猴用鑽頭在料子上打磨了一會,然後用水衝了一下,突然他興奮的說:“九叔,吃進去了,色吃進去了,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