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段延慶遊鬥一會之後,陸無塵也大致了解了一陽指的招式,當即身形向後一推,右手食指淩空虛點,一道強橫的指力直接襲向段延慶。
望著那道指力,段延慶的眼珠頓時一縮,拐杖輕抬間,一陽指的指力急射而出,與陸無塵的那道指力相撞在一起。
嘭!
一聲爆炸聲陡然響起,一時間四下草木起飛,塵土飛揚,這讓一旁觀看戰鬥的嶽老三看直了眼,暗暗咂舌道:“老天,這兩人的戰鬥也太激烈了。這陸無塵也是一個怪胎,年紀輕輕的竟然能和老大鬥這久,難道這江湖已經變了?”
穩了穩心神,嶽老三繼續凝神看向戰場,隻見塵土之中兩道身影上下翻飛,一人食指淩空直點,出指時緩時快,緩時瀟灑飄逸,快則疾如閃電,一人雙拐虛抬,僵硬卻有靈動,招式之間大開大闔,甚是勇猛。這兩人都以強橫的指力對戰,一時間,無數的指力在空中相碰,劈劈啪啪的聲音不斷響起,四散而開的勁力餘波也將這四周的草木給摧毀的一幹二淨。
嘭!
又是一聲爆炸聲響起,對戰的兩人也紛紛朝後退去,段延慶退了三步止住身形,而陸無塵退了五步方才止住身形,兩人之間實力的高低由此可見一斑。
“你……”穩住身形之後,段延慶震驚的看著陸無塵:“你怎麼會我大理段氏的一陽指?”
聽到自家老大的話,嶽老三一臉古怪的望著不遠處的陸無塵,眼神中似有淡淡的不屑,要知道江湖中擅自偷學別的門派的絕學,可是武林大忌,會被眾人唾罵的。
“嗬嗬……”對於段延慶的質問,陸無塵微微一笑,說道:“延慶太子,你再看清楚,我所使用的真是大理段氏的‘一陽指’嗎?”說完,陸無塵的食指淩空虛點幾下,數道強橫的指力將路邊的一塊大石給擊的粉碎。
聽到陸無塵稱呼自己為“延慶太子”,段延慶不禁一愣,隨後就見陸無塵使出“一陽指”,可凝神細觀之下,卻有發現這“一陽指”似是而非,與本門正宗武學有些不少細微的差別。
“這……”
看到此處,段延慶那原本到口的責罵也咽了下去,這陸無塵所用的指法隻是和家傳武學相似而已,並沒有真正偷學“一陽指”。既然沒有偷學武功,那段延慶也不好譴責他人,於是嘶啞地問道:“你為何稱我‘延慶太子’?”
“昔日的大理的皇太子延慶太子,今日的四大惡人之首段延慶,我沒有說錯吧。”陸無塵微微笑道。
“你是從何得知的?”眼見陸無塵將自己的來曆說的一清二楚,段延慶眼中閃過一絲,陰冷地問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裝神棍特別有感覺,陸無塵又裝起了神棍,一臉“真摯”的笑道:“別激動,延慶太子。我師出天機門,演算天機,通徹過去未來,是我師門最大的本領。”
“什麼……”對於陸無塵的話,段延慶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做,就這麼冷冷地望著陸無塵。
“嗬嗬。昔日大理奸臣擾亂朝綱,最後起兵造反,將當時的大理皇帝和皇太子都給殺死了,後來叛亂雖被被平息,但當時的文武百官誰也無法找到延慶太子的人,以為它死在了那場叛亂之中。”望著段延慶,陸無塵緩緩說道:“但誰也不知道,延慶太子並沒有死在叛亂之中,隻不過麵目全毀,雙腿殘廢而已。後來,那延慶太子以一殘疾之身成為武林高手,練成武功後,開始向當年的追殺他的人展開瘋狂的報複,手段極其殘忍,從此延慶太子消失不見,而武林上多了一個‘惡貫滿盈’的惡人。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呢?”
隨著陸無塵緩緩道出自己的往事,段延慶沒有說任何話,而是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眼角流下了一絲淚水,以皇子之尊淪為江湖惡人,這是段延慶一生的痛。
“延慶太子,我想問句,你現在還想奪回你失去的王位嗎?“看著一臉痛苦之色的段延慶,陸無塵眯了眯眼,緩緩問道。
“為什麼不?這皇位本就該屬於我的!”段延慶豁然睜開了眼睛,神色激動地說道:“段正明一脈,不過是偷竊大寶的賊而已,我遲早會拿回我失去的一切!”
“唉……”歎了一口氣,陸無塵緩緩說道:“就算讓你拿回王位,又能怎麼樣呢?當年是你延慶太子失蹤在先,大理的文武百官才會要求段正明登基,這麼多年來,段正明在位可謂都是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將大理治理的國泰民安,是萬民心中的好皇帝,要是就這樣將皇位讓與你,恐怕大理國民第一個不會答應。何況你現在的身份是四大惡人之首,掛著一個‘惡貫滿盈’的稱號能讓百姓心悅誠服嗎?”
“你……哼!”段延慶冷哼一聲,此時被陸無塵說的一道一道的,卻是完全沒有了還口的能力,便是說道:“我是說不過你,不過難道這件事就如此的算了?你知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心中除了拿回屬於我的東西,其他的全部都沒有了!”說走到這裏,段延慶的臉上已經滿是猙獰之色了。
“如果說你有一個兒子呢?”陸無塵一語驚人地說道。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段延慶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話,整個人癲狂地笑道:“我段延慶有兒子?這真是最大的笑話,如果這是真的,我為何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