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高牆厚,城門箭樓嶽峨,鍾樓鼓樓對峙,頗具氣勢,未進城已經給人深刻的印象。
漢水之旁諸河在此交彙,實是交通要地。
陸無塵一眾人是在黃昏時分趕到了襄陽的,正是趕上了關門時分,送上了一錠黃澄澄的金子,方才進入了襄陽城中。
“襄陽,果然是熱鬧,比起揚州一點也不差啊!”陸無塵感歎道,雖是見慣了揚州的繁華,但是襄陽卻是給陸無塵另一番感覺。
踏足在貫通南北城門的大街之上,此時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刻,跨街矗立的牌坊樓閣,重重無際,兩旁店鋪林立,長街古樸,屋舍鱗次櫛比,道上人車往來,一片太平熱鬧景象。
“這裏一點也沒有外麵烽煙險惡感覺!”商秀珣說道,語氣中頗為感歎,這一路走來她已經見慣了狼煙四起的慘狀。
陸無塵走在她身邊,饒有興趣地看著四周,但見街上不時有身穿藍衣的武裝大漢三五成群的走過,隻看他們擺出一副誰都不賣賬的凶霸神態,街上幾乎看不到有年經婦女的蹤跡,偶有從外鄉來的,亦是匆匆低頭疾走。
“那些便是錢獨關的手下?”陸無塵問道。
商秀珣身後的駱方點點頭,他說道:“這個錢獨關本是漢水派的龍頭老大,自楊廣死後,他便是成了襄陽的頭兒,那些人便是他的手下!”
吳言、許揚兩位執事早已經恭候多時,便是將商秀珣等人待到了一間別致的客棧中。安頓妥當,許揚說道:“場主,我已經在家香樓定好了位置了!”
……
襄陽的治安並不好,至少陸無塵等人看來是如此。
漫步在襄陽街道之上,看著這裏的景致,絲毫沒有亂世的感覺,倒是一片太平升平的感覺。
商秀珣一身男裝,一身武士服,頭上裹著綸巾,臉上也是塗黑了。手中拿著一柄折扇。倒是像是一個翩翩公子一般,與陸無塵兩人站在一起,倒也是引人注目。
沒有走了多久,陸無塵等人卻是不得不躲到了一旁。眼前此刻正是刀光劍影。兩幫身穿不同著裝的大漢竟是光天化rì之下大肆互相砍殺起來。血流成河的場麵,還有不斷的慘叫聲傳來,周圍行人早已經走避。卻是躲到了一旁看熱鬧。
陸無塵負手而立,興致勃勃地看著這場惡鬥。
“這裏怎麼這麼亂?”商秀珣皺著眉頭說道,“這裏不是錢獨關的地頭,他難道不管嗎?”
駱方苦笑道:“錢獨關的規矩便是隻要不損害他的利益,一切的江湖仇殺,他都不管,而且若是要管也管不了這麼多!”他指了指人群中,那裏正是有這數個藍衣的勁裝大漢,正是漢水派的人,此刻正是笑嘻嘻地看著這場廝殺,還指指點點地說笑著。
“看來這裏當真是王法都沒有了!”商秀珣說道,搖搖頭。
“怎麼看不慣,想要管上一管?”陸無塵戲謔地說道,看了眼商秀珣,說道:“難不成你這美人場主也想要行俠仗義?”
若是揚州發生這等事情,恐怕陸無塵會將那些幫派全數殺盡了,竟然在自己的地頭上生事,當真是不要xìng命了,當然這裏是錢獨關的地頭,與陸無塵無關,他也不是官差,也管不了這麼多!
“隻是覺得這個錢獨關想錢想瘋了,竟然會有這樣的規矩,當真是鼠目寸光!”商秀珣說道。
這時候,這場打鬥已經結束了,此時勝負已分,敗的一方留下幾具屍體,逃進橫巷裏。
那些藍衣大漢一擁而上,拖走遺屍,瞬眼間街道又回複剛才熱鬧的情況,使人懷疑從沒有發生過任何事。
“唉……這歲月人命不值錢啊。”陸無塵心中暗暗感歎一句,隨後就跟著商秀珣離開了這裏。
來到了家香樓,分上、中、下三層。三樓全是貴賓廂房,若非熟客或當地的有頭臉人物,根本不接受預訂。
飛馬牧場等人是賄賂了掌櫃方才訂上位置,位置也是二樓與下層的位置。
陸無塵與商秀珣兩人登時二樓,而身後跟著的正是商鵬與商鶴兩位長老,這兩張老已是花甲年歲,卻是一身jīng深武功,經驗更是豐富,此刻兩人便是跟著商秀珣,也好保護商秀珣,天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危險。
此時二樓大堂已是坐滿了三教九流各式人物,隻有臨窗坐著一個男子,正是背靠著樓梯,隻露出了一個寬厚的背影,獨居一桌,雖是隻露出了一個背影,卻是讓人感受到了一股迫人而來的懾人氣勢,讓人知道此人並非善男信女。
這裏的人皆是對這個年輕高手獨居一桌而理所當然,陸無塵饒有興趣地望著這人的背影,心中暗暗歎道:“還真是人生無處不相逢啊,在這裏也能遇見他。”
商鵬與商鶴對視一眼,皆是同時臉上露出了謹慎的神sè,心中均道:“這個年輕高手是什麼人?”
而商秀珣隻是望了眼那人,便是沒有什麼反應,隨即就與陸無塵等人在此人對麵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