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青梅竹馬小魔女:貪吃貪玩的小孩(1 / 1)

黎昕媽媽看黎昕瘦得像個猴子,讓醫生給看了看,醫生說要殺蛔蟲——也就是給小孩吃點藥片,被殺死的蛔蟲就會隨便便一同排出體外,(在吃東西的同學請回避,吃完再來看這一段)有些蟲沒殺死,排出來的時候還會在便便裏蠕動,蛔蟲一般是粉色或微黃的,但有些小朋友竟能排出色彩斑斕的蛔蟲——其他人不知道,黎昕就做過這種事,原因不明,大概跟吃西瓜拉出來的便便是紅色的差不多道理吧,黎昕媽可嚇壞了,就問冰瞳外婆,冰瞳外婆也說不要緊——不要緊就不要緊吧,還要再出個主意折騰兩小鬼,冰瞳外婆認為兩小鬼“害疳”應該去“挖疳”,“挖疳”就是用一種特製的針挑小孩的掌腹,如果小孩“害疳”,則掌挑開處會有白色“疳蟲”擠出,如不“害疳”則隻出血水。冰瞳看過那些手掌包紗布的小孩,那就是“挖疳”挖的,冰瞳和黎昕一起被帶去“挖疳”,一開始冰瞳不知道要幹什麼,但看見醫生拿出那些刀刀剪剪,嚇得呼天搶地,怎麼也哄不住,窘得年輕的醫生不知所措,別說給小孩“挖疳”了,他連自己手該放哪都不知道了,還是年輕醫生的父親,一個老資格的醫生把冰瞳哄住順利“挖疳”,其實他老爹也沒幹嘛,就是往冰瞳嘴裏塞兩顆圓圓白白的小糖(醫生專用糖,俗稱“預防糖”,因為醫生打完預防針就拿這個哄小孩),還真是老將出馬一個頂倆啊,到黎昕就很順利了。

黎昕和冰瞳終於可以吃梅菜扣肉這種東西了,因為殺蛔蟲期間不能吃油膩的東西,黎昕因為剛殺蟲那幾天冰瞳外婆不知道黎昕在殺蟲,讓黎昕吃了幾片肥肉(小孩本不喜歡吃肥肉,但黎昕外婆連肥肉都炒得很好吃)導致殺蟲失敗,兩家才決定協調一致給倆小鬼殺蛔蟲,而且冰瞳確實有殺蛔蟲的必要,要不怎麼那麼貪吃呢?

這小孩子一出生就要不停地打這呀那呀的預防針,還要殺蛔蟲還要“挖疳”,想想都忍不住要感慨一下自己能長這麼大不容易,再想想父母把我們這些麻煩的小家夥帶這大更不容易。好了,那些大便啊蟲啊的惡心話說完了,吃東西的同學可以回來了,咱們說正事——黎昕和冰瞳的正事不是讀書,小孩子的正事永遠是玩,他倆也會和別人一起玩,比如,翻片片,翻片片就是把紙片折成四方形,分正反兩麵,一片砸下去帶起的風把別人的片片正麵翻反麵反麵翻正麵就算贏,這遊戲簡單,但當時在農村小孩裏頭很流行。翻片片講究技巧和力度,所以年紀小的孩子特別容易輸,不過也沒關係,紙片多得是,紙箱、煙盒還有作業本,都可以拿來做。

黎昕跟幾個大男孩翻片片去了,冰瞳和幾個女孩“跳房子”(在地上畫格子,拿一個碎瓦片(或碎石子),單腳跳著把瓦片(石子)踢到另一個格子且瓦片(石子)和腳都不壓線不出格的一種遊戲)。女孩們跳了一會,就去看男孩玩,黎昕又瘦又小,又沒力氣又沒技術,他的片片已經被翻得差不多了,冰瞳看了一會,道:“你真笨,你怎麼淨輸啊?換我來,你們誰借我一個?”那些大男孩看了看冰瞳,想這麼個小妞兒跟他們翻片片,真是搞笑,就陪她玩玩吧,倒真借幾個片片給冰瞳。有一句話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這冰瞳還真看不出來,她把一出馬就把這些個大男孩翻得七零八落的,黎昕滿載而歸——不過等著滿載而歸的黎昕的仍是一頓臭罵,他把作業本拿去做片片了。

卻說黎昕和冰瞳玩的最斯文最不會弄髒衣服最不具破壞性的遊戲就是下跳棋了,兩小鬼穿著幹幹淨淨的衣服,幹幹淨淨的小手捏著幹幹淨淨的玻璃珠,乖乖地坐著下跳棋,媽媽看了該多高興啊。他倆先是一人走一種顏色的珠子,覺得不過癮,就一人走兩種顏色,還覺得不爽,就一人走三種顏色,最後把所有棋子都聚在棋盤中間走“吃棋”(隔子而跳,被跳子為吃)。這樣乖乖地坐著太難受了,冰瞳提議打彈珠,這可真是個好主意,這跳棋就是現成的彈珠,至於在哪打嘛,廚房就可以,廚房是泥地,直接壓幾個洞就能打。結果是兩個人把廚房弄得遍地小坑,慘不忍睹,他們自己自然是一身泥灰——這一次,冰瞳終於和黎昕一塊被罵了,實在是難得,在黎昕的記憶裏,這是冰瞳唯一被罵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