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怎麼來了?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好去接你們。”玄素道。那幾個女孩麵麵相覷了一會,看了玄素好幾遍,不敢說話。玄素道:“怎麼了你們?才幾個月不見就不認識我了?”
“你……”一個爆炸獅子頭的女孩指著玄素,“你真是玄素?怎麼……我從來沒發現你長得這麼幹淨。”
“是啊,你這樣打扮太帥了。”一個眼影弄得像熊貓的女孩說。
玄素笑笑,道:“打扮成什麼樣有什麼關係,自己喜歡就好,我來介紹一下——”玄素轉向衣寒,道:“這位是和我一個院的同學。”
“是個大帥哥耶,不過不是我喜歡的型。”獅子頭女孩笑著說。
“他還有事,就不陪你們了。”玄素道,“衣寒你先回去吧。”衣寒見這些女孩奇裝異服、妖裏妖氣又舉止輕浮,早就渾身不爽,看她們的樣子竟是和玄素交厚的,正想找個不得罪玄素的理由離開,玄素這句話衣寒求之不得,趕緊開溜。
“炎彬一會就來了,我們先點菜。”玄素翻開菜譜。衣寒才看了幾秒,手機就響了,衣寒接聽後臉色驟變,急道:“怎麼了?她到底怎麼了你說清楚!”
“她不是踩滑板出去的嘛,怎麼今天又騎車了?”
“我知道了,哪個醫院?”
“玄素不好意思,小矮子騎車跟人家撞了,好像有點嚴重,我去看看,你們先吃吧,真不好意思,你跟炎彬說說,下次我請他吃飯。”衣寒說著,胡亂收拾了一下,人已出了門口。玄素心裏嘀咕:“自行車撞了能有多嚴重,瞧他緊張成這個樣子。”玄素兀自喝了一口茶,眼前出現一個青絲飛揚的女孩牡丹般的嬌靨,那女孩分明有著一張衣寒的臉,玄素不禁為自己再一次有這樣的想法感到驚恐——“我瘋了嗎?怎麼老是把衣寒想成女孩子?”玄素閉眼深吸一口氣,抬頭道:“服務員,來三瓶酒——”“三個人不用喝三瓶吧?”進來一個戴著半金屬邊框眼鏡的男孩,那男孩容貌溫柔俊雅已極,目光沉靜如水、若有所思,叫人看著無限地舒服,正是炎彬。
“你可以不喝,我一個人喝。”玄素道。
“衣寒還沒來嗎?”炎彬道。
“來了又走了,她女朋友跟人家撞車了。”玄素漫不經心地說著。炎彬驚道:“什麼?嚴不嚴重?!”“緊張什麼?自行車——”玄素笑笑,“我們有日子沒見了,最近讀什麼書?”
“怎麼?你又要笑我把青春埋葬在故紙堆裏?”
“那倒沒有,你讀書我也沾光。‘小子建’隨口說幾句,我學學就成才子了。”
“我說呢,你不讀書也能寫文章,敢情你是從我這鑿壁偷光的。”炎彬笑道,“你最近這樣穿順眼多了。”
“你這個人就是著相,穿什麼衣服有什麼關係?我穿這樣就人人願意親近我,要打扮得奇形怪狀的就對我避而遠之——這世界啊——隻認衣裳不認人。”
“人靠衣裳馬靠鞍,大佛還要配金裝。你還是這樣好啊,清俊得像枝水芙蓉,多好啊。”
“枉人家叫你‘小子建’,你竟用形容娘們的詞來形容我這純爺們,”玄素故作姿態地瞪炎彬一眼,“還水芙蓉,我能說你‘冰肌玉骨’嗎?”
“水芙蓉是蓮花,蓮花乃花之君子,自古男兒莫不向往君子之德行,我說你是水芙蓉。哪裏不對?”炎彬見玄素還要爭辯,揚手製止,接著道:“你這樣很好,千萬別變回以前那怪樣子了,不是水芙蓉,是竹林名士,魏晉風度,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