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春日輝(1 / 1)

春天是個很奇妙的季節,萬物複蘇,人生值春季,也是人生最美好的時光,此春卻非彼春。

春日有輝,而萬物向陽生長,春日的那一縷陽光就靜靜地瀉在了少年人的身上。

少年的眼睛微微的咪著,就像這春日陽光一般柔和,若萬物皆不加於我身,我有何求,萬物於我又有何求,可惜我們人卻始終活在這個人世間。

村上有一條小河,很普通的一條河,少年也不知道它要流向何方,從上往下,由西複東。

過了這條河就要到了學堂了,學堂很舊,從外表依昔可以看到往年的痕跡,就像爺爺下巴下一把白色的胡子一樣。

第一個來學堂的還是少年,少年叫李玄,很奇怪的名字,不要問為什麼,隻是他爺爺以前是個道士。

學堂的夫子姓趙,是從附近的縣城過來的舉人,夫子以前在縣裏麵的縣學做學問的,求了一輩子的學,就像很多人一樣盼望著有朝一起能夠進宮把一身學問賣與帝王家,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動搖了這個讀書人一輩子的信念,回到了這個小山村。一直到後來,學生們才從老先生的口裏得知了真正的原因。

古話說得好“一年之計在於春”,舊學堂陸續迎來了許多學生,學生的年齡自然各不相同,但是學的道理,學的知識卻是相同的。隻有讀書才能改變像父輩一般的命運,但是對於學生來說那些還是太過於遙遠。

等到學生們依依在老夫子麵前上繳納束脩,老夫子點了點頭,才算行過了拜師禮。束脩,就是學費,在論語上有過記載:子曰:“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嚐無誨焉。”

學費隻是個禮數,夫子對於這些倒不是很在意,在他來接管學堂之前,身為舉人,本就有各種財源收入,倒沒必要為這些學費而來教授學識的。畢竟知識卻是無價的。

李玄坐在右上角的一個位置,此刻他麵前的課桌上正擺著一本書,書的正麵印著三個大字,李玄不認得,但是鼻尖卻傳來一陣陣的墨香。

上麵傳來老夫子說話的聲音:“現在拿起放在你們課桌上的書本,把書攤開,放在的你們的鼻尖上,仔細去聞書本上的味道,記住那個味道,它將伴隨你很長一段時光,也許是你的一生。”

老夫子沒有去看下麵學生的表情,繼續講到:“我姓趙,今年已經五十有八了,我拿起書本的時候還是我滿月的時候,那時候桌上放了很多東西,但是我唯獨捉起的便是書本。我從小就相信我和書是有緣分的,但是直到現在我卻還是迷惑的,這緣分到底是什麼,富貴,權柄抑或是求知?”

趙夫子隨著下麵學生的視線走下了講台,背在後麵的手裏還拿著一卷書,夫子把書放在了旁邊的講台邊,緩緩說道:“我們生下來就有一個名字,這是父輩們賜予給我們的,以至於我們不至於像無根之水一般,我們有著自己父輩,有著自己的家族,這也是我們可以為之驕傲的。”

老夫子又繼續說道:“我們每個人的名字都是獨一無二的,這也是我們之所以為人很大一部分的原因,要做人,要讀書,我們第一部就得先學會寫我們自己的姓名,那才是一切的開始。”

老夫子走到第一個學生的旁邊:“孩子,起來回答我,你名字叫什麼?”

學生的表情還有一些迷惑,不過還是很快的站了起來回答了夫子的問題:“李二牛!”

李二牛並沒有他名字那樣魁梧,反而有點清瘦,就是一般鄉村孩童那種體型。老夫子笑了笑,摸著孩童的腦袋:“你父母有沒有告訴過你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孩童摸了摸自己的後腦:“我好像聽到我爸媽說“賤名好養活”,名字越簡單,就越容易生活下去。”

夫子聽到了以後眼睛仿佛有點濕潤,嘴上不斷說著:“李二牛,李二牛……”夫子拿起放在筆架上的筆在孩童麵前書本上第一頁寫下了“李二牛”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