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5勾踐即位(2 / 2)

文種頷首默認,接過話題說:“可公子達年青氣盛,鋒芒畢露,不知進退之禮,故為石買所忌恨。”

提到石買,範蠡內心的不悅全部寫在臉上,不禁說到:“石買擁護太子勾踐,對吧。”

文種點頭,範蠡任性地說:“那我就擁護公子達。”

文種說:“不可。朝中大事,不可意氣用事,今日為敵,明日為友,皆一朝一夕之事。石買為人殘暴貪婪,視其為眼中釘者,並非少伯一人。立儲之事,非同小可,若意氣用事,就得罪太子,一旦太子登基,可就是人頭落地之時候。”

“可得罪公子達不也……”範蠡反駁到。

文種說:“公子達一派難成氣候,都因大王寵愛公子達,曾兩次想改立他為太子,因為皓進等人的勸諫,才擱置不論。大王老了,心智也老了,眼下有病在身,又心血來潮,想改立太子。這王位更替,險之又險,稍有差錯,人頭落地。再說,石買居國有權,他擁太子為王,太子肯定為王。所以到底擁護誰,你我必須達成一致。”

“範某聽子禽兄的,擁太子勾踐為王。可心裏總覺得對不起公子達。”說到這裏範蠡低頭歎氣。

“無可奈何。此番擁護太子,目的有二,一是暫緩和石買的矛盾,二是引起太子對你我的注意。少伯,你不是上通天文地理,下曉醫術占卜嗎?”

一經指點,範蠡如夢初醒地說到:“好。範某就說天象異常,紫徽星突為陰雲所遮,恐有不祥之兆。謊言雖惡,可能免血雨腥風,豈不善哉?”

文種接著說:“接著你獨自上報皓進大夫,讓他代為進諫。”

“為何是範某一人呢?”

“你我同為楚人,豈不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少伯不是鬱鬱不得誌嗎?機不可失。”

說完,兩人緊緊握手。

病榻前,公子達正照料越王允常,從喂藥到扶越王躺下再到蓋被子,其細心之處,無異於庶民之子。越王看在眼裏,樂在心頭。執事太監上前稟告,說是皓進求見,有要事上奏。越王示意,公子達退下。

“皓進,又發生什麼事?”一看到他,越王直奔主題。

“此次微臣是代太史範蠡上奏。太史昨夜觀天象,說紫徽星異常,為陰雲所遮,恐為不祥之兆。”

“昨夜,天象真有異常?”越王半信半疑地問到。

“看天象,占國運,中原各國,莫不如此。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再說範蠡,上知天文地理,下懂醫術占卜,大王信他,才任之以太史。”

“好了!好了!”越王不耐煩地說:“依據天象,我越國似乎有災難,眼下朝中局勢如何?”

“眼下我朝,正如東海,波濤洶湧,明的暗的都有,豈止人心浮躁,簡直是人人自危。北邊的吳國,自伐楚大捷後,對我國更是虎視眈眈。微臣鬥膽,冒死上奏,若朝中有變,吳國定乘火打劫。大王勤政六十餘載,勵精圖治,功在千秋,微臣誠不忍,不忍……”皓進開始吞吞吐吐。

“不忍什麼?不忍寡人的一世英明,毀於一旦,無非想勸寡人不要重立太子。”越王麵有慍色地說。

聽到這裏,躲在簾幕後偷聽的公子達一臉驚慌。皓進一時無語。

“姑且不談朝中大事,談一談家事。一樣身為人父,麵對著眾多的兒子,你難道不曾寵愛某一個嗎?”越王側身問他。

“大王的家事,就是朝中大事,朝中大事難容兒女親情。大王容兒女親情,可吳國容我越國嗎?望大王明鑒!”

“好吧。那就讓太子勾踐監國。”事已至此,越王不得不下決斷。

“大王英明!”皓進稽首叩拜。

“還有一事,要和愛卿商量。等太子繼承王位之後,讓範蠡回朝堂。十年來,因為石買,委屈了他。”越王若有所思地說:“寡人老了,心智也老了。一切留給太子吧。”

說完,躺下休息。當皓進告退之後,越王允常朝對簾幕之後的公子達說:“出來吧。不是父王不容你,也不是皓進等人不容你,而是眼下越國的局勢難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