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程毅吃得有些憋屈,本來是要試探沙宣頭的底的,卻不想被她反將了一軍。不過,也有所收獲,就是知道她大概是承州市人,跟田氏家常菜老板有一定的關係。還有一個事實也得到確認了,那就是——柳芳真的受這個女人影響了!
而且,影響還——頗深!
吃過午飯,程毅、柳芳夫妻二人分別對沙宣頭表示了感謝之情,說了一些客套的話,因為沙宣頭說還有些事情,彼此就在飯店分別了。
當然單是提前買了的,程毅刷的信用卡,大概花了八百多塊,價錢要說也能接受,但還是有些超出預期了,隻有五六道菜而已,況且也沒有點很名貴的海參鮑魚之類的,花這些多,還真是有些不值。
程毅開著車,將餐飲消費條遞給柳芳,柳芳看了看,也覺得不可思議。
“怎麼這麼貴啊!還想著她體諒咱們,所以找一個經濟實惠的店呢!沒想到,卻是這麼大一個坑啊!”
柳芳撅著嘴巴,不滿之情溢於言表。
程毅瞥了阿芳一看,試著問道:“阿芳,會不會是你們店長跟飯店老板認識,故意帶熟人去宰客的呢?”
柳芳在程毅的點撥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但又不願意拆了自己店長的台,就鼓著腮幫辯解道:“怎麼可能呢?我們店長有錢著呢,怎麼會幹這種低級趣味的事兒?你別看她打扮的不咋地,身上穿的那可都是名牌!”
“哦,看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抱歉抱歉啊!”
程毅可不敢惹柳芳,現在柳芳正處於被沙宣頭瘋狂洗腦中,硬碰硬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這下可怎麼辦好呢?
當然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勸阿芳辭職了。遠離是非之地,遠離是非之人。不過要說服阿芳辭職並非易事,首先得有一定的經濟基礎。如果能早點把郭錦瑤的欠款還上,自己每個月再掙個兩三萬塊錢,這樣就好辦多了。
新的工程項目有了一些眉目,從中撈取點外快不是不可能的。但距離那兩百萬還遠著呢,程毅有點著急了。
但說來奇怪,過了這麼長時間了,那個女人一直沒有動靜,不知道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倒是這個沙宣頭,莫名的讓他想起一個人來。
這個人就是薑堰。
薑堰也是承州人,而且口音比這沙宣頭還重。
自從上次匆匆離席後,就再也沒有見過薑堰,而且薑堰也再也沒有聯係過他。現在程毅自己的狀況稍微好過了點,才有閑暇來琢磨薑堰的事兒。
他最後一次告訴他,郭錦瑤是改名後的名字,原名叫田紅妮,而且還有一個坐過牢的母親,名字叫郭蘭英。
薑堰還給他看了一些資料,那個郭蘭英坐牢的監獄在承州市,郭錦瑤,哦,不,田紅妮還在那裏上過學。那麼說,這個田紅妮也是承州市人了?
僅憑薑堰的一麵之詞,程毅還不能斷定,郭錦瑤就是田紅妮。不過,郭蘭英這個人,跟郭錦瑤的幹媽,李冬梅,很有可能是一個人。
要是郭蘭英跟李冬梅是同一個人,那麼郭錦瑤是田紅妮的可能性就非常之大了。
從郭錦瑤那裏直接詢問是肯定問不出什麼名堂的。隻能從這個李冬梅處展開調查了。
程毅記得以前郭錦瑤提起過,說給她安排在一個醫院裏當護工,但具體是哪家醫院,他就不知道了。
程毅緊皺著眉頭回憶那次見李冬梅的情景。她那次似乎是穿了一套棗紅色的老年套裝,一直眯著眼睛在笑,嘴巴抿著,沒怎麼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