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穗蓉很委屈,為了一個子虛烏有的事情就把自己的清白給毀了。二娘為爭奪大房的位置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用一個女兒家的清白來當階梯,真是用心歹毒。
抬頭看看自己的父親,隻見父親看向趙承誌時眼睛裏露出來欣賞的目光。林穗蓉的心一下子沉到穀底,父親心裏再想什麼自己心裏十之八九也能猜到,或許這是一個辦法吧。
不過換做是誰,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人心裏也都不能高興,不過在這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裏又有什麼辦法,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聽天由命吧!
“聽著,餘音繞梁,三日不絕這典故出自何處?”學子問完以後,拿著扇子很瀟灑的拍打的自己胸口,滿眼譏諷的神色看著眼前的這個身穿粗布麻衣,頭發亂蓬蓬一臉油泥的土老帽。
一個眉毛高一個眉毛低的趙承誌問道:“你確定要問這麼簡單的問題?”
簡單!這個問題很生僻的好不好:“既然簡單那麼你就說吧。”
“好,聽著。”趙承誌說道:“餘音繞梁,三日不絕,這典故出自《列子。湯問》,講韓娥往東去齊國,走到半路沒吃的了,賣唱要糧食,她走後餘音繞梁,三日不絕,形容他歌兒唱的好,怎麼樣各位?這個回答你們滿意嗎?”
靜,很靜。
幾個學子沒想到一個土老帽也能知道這種典故,而且解釋的通俗易懂。
林正堂現在心裏已經樂開花了,剛才在院子恨不得掐死他,現在又喜歡的不得了。看看人家說這話,雖然流氓了點,不過細細品品還真是那麼回事。
林穗蓉自然也知道這個典故,不過不是從書上看到的,而是聽一個老夫子說的。現在科舉都是考四書五經,像這種文字詰屈聱牙的先秦古典已經很少有人翻了。
“如果沒問題就道歉吧。”趙承誌側開身子把地方騰出來,讓他們道歉。可是讓幾個有功名的學子向一個女孩子道歉,這是對他們的侮辱。就在剛才,他們已經忘了是怎麼樣侮辱人家一個女孩子的。
趙承誌見他們幾個支支吾吾的不肯向前道歉,問道:“你們幾個怎麼回事?怎麼還不道歉,剛才不是說的好好的嗎,我答出來問題你們道歉,怎麼?現在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剛才還滿口君子仁義道德,怎麼現在慫了?”
“我等都是有功名的秀才,讓我們向一個小女子道歉,實在是難為情。”一個學子臉紅的說道。
“放屁。”趙承誌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你們剛才怎麼欺負人家的,你們忘了,虧你們還有臉說自己是有功名的秀才。以我看那,你們都是些沽名釣譽之輩,腳底兩把泥---滑著呢。”
“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我怎麼就不能這麼說話?沒工夫跟你們磨牙了,一句話,要麼道歉要麼吃小爺的棒子,自己選擇吧。”一言不合,開口就打。
這家夥怎麼動不動就開打,幾個學子打是打不過,隻能用知識來對付他了。
最邊上的一個學子開口說道:“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我這裏還有一個問題,如果你能答上來,我一定道歉。”他說的是我,可不是我們。
“臥槽,你以為你是新娘子上花轎還行帶加彩禮的。”趙承誌怒了,墨跡了半天一點事沒管。
“臥槽什麼意思?不管什麼意思吧,你答上來我馬上道歉,如果不道歉,就讓我掉進這遊湖裏做個大王八。”學子單手指天發誓道。
“噗嗤。”身後的林穗蓉和小丫鬟秋兒一時沒忍住,噗嗤樂了,但又覺得不禮貌就馬上閉上了嘴巴。此時的兩朵紅雲悄悄的爬上臉頰,顯得更加的鮮豔。
趙承誌轉過頭仔細的打量這閨閣女子,一時之間竟然看癡了,不由自主吟出了一段戲詞:“冰肌玉骨係湘帶,春風楊柳蠻腰窄,秋水默默映眉黛,紅雲綿綿透粉腮。”原來自己倒插門的媳婦這麼標致。
林穗蓉被他這首說是詩又不是詩的詞說的不由得臉更紅了,低下頭來不敢看他,隻覺得自己心裏有一頭小鹿在撞自己的心房。
那個少女不懷春,那個少女不希望自己的意中人是濁世佳公子,風度翩翩的少年郎,用詩詞來讚美自己。
“咳”
一聲咳嗽把趙承誌和林穗蓉拉回到了現實之中,林穗蓉看看父親又看看趙承誌,羞答答的說道:“你老看我幹什麼,還不趕快回答他的問題。”
“哦哦……。”美人的力量無疑是巨大的,現在估計給趙承誌一盤餃子他現在也沒心情吃。心想著趕緊於他們大戰三百回合,來襯托出自己的高大上。
揉揉鼻子問道:“說出你的問題。”
“請解釋一下元、亨、利、貞四個字的意思。”學子的話剛落下,趙承誌就有種想要把他打趴下的感覺。尼瑪,這些人到底怎麼回事?專門讀那些生僻的書本,等學會在來到人前賣弄,為了彰顯自己的學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