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金德那張難看的臉,張嘴欲言又止,趙承誌笑道:“義父,你有話就說吧,我洗耳恭聽。”
金德剛把奇誌夫婦定位壓軸的戲子,現在看趙承誌的戲這麼受歡迎,就想讓他的戲和奇誌夫婦的戲換一下,讓他的戲作為壓軸,可是怎麼跟人家夫婦說呢,金德想張口又不敢,說話之間猶猶豫豫。
“金粉紙來了,小誌給你。”金珠兒從屋裏風風火火就跑出來了,來到趙承誌跟前把金粉給他。
拿著金粉紙摸了摸,厚度還行,拿著金粉紙在水裏沾了一下水,就往元寶的模型糊,沿著邊慢慢的糊,手要輕、手要巧,一個弄不好就得從頭再來。
一會兒的功夫,一個足以以假亂真的大金元寶出現了在三人的麵前。
“哦啊,好像是真的哦,給我抱一下。”金珠從趙承誌的手離把金元寶搶過來,捧在手裏上下掂掂:“這個元寶好大好重,要是真的該多好。”
趙承誌一個拳頭輕輕的落在她的頭上說道:“你還真敢想,人人都有這樣的金元寶誰還幹活,這世界不亂套了,給我看看。”
接過來金元寶捧在手裏上下晃晃:“嗯,還不錯,給你,去把這個拿去曬曬。等幹了就能用了,對了,別把剛才那些金粉紙拿走啊,我還得在做一個。”
“哦。”金珠兒拿著金元寶就跑了。
趙承誌看著金德說:“義父,你到底什麼事情啊?好像很難開口的樣子,您說吧,隻要我能做到了,我一定給您做到。”
“我想讓你的戲最後出場,讓奇誌夫婦唱開鑼。”金德說完這句話就很期待趙承誌會說什麼。
畢竟奇誌夫婦為這個班子唱了那麼多年的戲,一下淪為唱開鑼,這個就有點對不起人家了。
唱戲的誰不想成為名角兒,誰不想成為壓軸的大人物,剛剛把人家定為壓軸出場,隻唱了一場戲就讓人家再唱開鑼,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所以隻能先跟趙承誌談談了,聽聽他是怎麼說的。
“讓我唱壓軸?”趙承誌腦袋頓時反應不過來了,心想:“不是吧,剛上台之前還想什麼時候我也要成為壓軸的人物,這個理想現在就實現了?”
金德點點頭說道:“我還沒有跟他們夫婦說呢,隻是想想聽聽你的意見。”
“您呐,也甭聽我的意見,你先把奇誌夫婦安排妥了,我也就妥了,我是您的義子,我還能讓您臉上難看不是。”趙承誌不想這麼快當壓軸。
趙承誌不想這麼當壓軸的問題有兩個。
第一:醜的戲雖然很討巧,但是也不能一直演醜啊,趙承誌是唱旦角的,醜戲隻不過的敲門磚。
第二:醜的戲一直在台上就插科打諢,有醜的主戲趙承誌也不想演,如果老演醜的話,那自己身上的那些旦角的功夫就白練了。
金德聽完趙承誌的話,細細的琢磨了一下,自己的義子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既然這樣那就等奇誌夫婦回來再商量吧。
眼看著戲就要散場了,金德慌慌張張的向戲台跑去,戲台散戲以後他還有話要跟鄉親們說呢,明天還要演,請各位多多捧場什麼的,反正就是吊鄉親們的胃口唄,隻有觀眾們愛看了,這個戲班才能走下去,觀眾們都不看戲了,你還唱給誰聽。
…………
傍晚。
太陽已經下山,留下了一抹紅色的雲彩,遠遠的望去好像是一張青衣的臉,紅彤彤的嬌豔欲滴。
散了戲的人們都陸續回來了,一個個腰酸背痛的模樣,進門先喊聲‘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