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開始逼著我媽離婚,我媽卻死活不願意,在他們又一次戰爭爆發之後我決定要同可謙告白。我需要一個人來愛我,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這是時未不能給的。我拉著時未去告白,其實真的隻是為了多個人壯膽,隻是後來我看見許可謙眼中的波瀾不驚知是他對我無感所以荒亂之間指了時未,也就是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心裏是個狠毒的人。
幸好時未原諒了我。
一次勞動課上,我和時未分在不同的小組,我去打掃籃球場的衛生,一些高年級的男生在打籃球,我一邊掃一邊四處看,沒有許可謙的身影,遠處的足球場上也沒有見著他。但我還是知道了他,從坐在場邊休息的男生口中知道了他。
A男說:“聽說許可謙喜歡上一個學妹了。”
B男說:“你說那個上次告白那個?”
C男說:“好像是的。”
A男說:“這沒想到他這小子居然不聲不響呀。”
C男又說:“誰傳出來的?”
B男說:“上次去吃飯,問他出國有什麼放不下的,他居然說一個小學妹,這是沒想到他平日裏看著冷冷淡淡的,內心裏卻是風光無限呀。”
接下來的話我聽不下去了,拿著掃把就跑走了。我知道他們口裏那個告白的小學妹不是我,因為我指著時未說是她要告白的。這時時未也打掃完了足球場的衛生,跑來找我,她見著我臉色蒼白,立馬皺上了眉說道:“小雨,你怎麼了?”我心裏一陣厭惡,但還是同擠出一個笑容同她說道:“沒事,我在想改怎麼把情書交給許可謙。”
“你還要追他嗎?”
我點點頭說道:“當然。”
時未擁有了那麼多,幸福的家庭,傲人的成績和美麗的麵龐,我也不比她差不是嗎,我要追到許可謙,就算我追不到他,看著我這樣喜歡他,時未應該也不會和他在一起吧?這樣想著,我竟然好受了很多。
後來許可謙出了國,我哭了一個晚上,不是為著他離開,而是因為我沒有機會在他身上證明我比時未強。
我媽是什麼時候迷上的賭博我已經記不清了,似乎是從我爸走了之後,起先她隻是在家裏搓搓麻將,演變到後來她開始去賭場賭,每次沒有錢就打電話讓我拿去,而每次我領她回家之後她都會抱著我哭,一邊哭一邊說:“小雨,媽媽再也不賭了。”隻是隨著淚水被蒸發,她許過的諾言也煙消雲散了。她仍舊賭,一次比一次嚴重,而我也在這時遇見了讀著高三的羅文。
那天我媽又被人攔了下來,打電話讓我去送錢。我拿著錢去領她,誰知道那人收到了錢還不肯放人,那時我才上初二,看著他對幾個兄弟使了眼色我就覺得不對勁,一邊拔腳往外跑一邊說:“你敢動我我就報警。”誰知道他們把我押回去摁在沙發上,我媽在一旁說:“孩子,你就幫媽媽一次吧。”我看著我媽討好地看著那個人,那男人有著這世界上最醜惡的嘴臉,我拚命大叫,可是沒有人理我。我想到了時未,為什麼她可以那麼幸福,而我卻要生活在地獄?
我閉著眼,等著被人侮辱,但後來隻是感覺有衣服蓋在我身上,然後就被人淩空抱起,我睜開眼睛就看見羅文對我笑,他說:“喲嗬,沒想到長得還挺正嘛。”後來我才知道,那男人是他爸,而他救下我隻是因為他厭惡他爸。我們兩個同樣厭惡自己家庭的人走在了一起,似乎有著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滋味,而我媽那晚之後似乎也開始反省,沒有再去賭過,但我和她之間的關係也沒有再好到哪裏去。
羅文比他爸好不到哪去,也有很多女朋友,但他卻從來不動我,他陪我去看電影、去遊樂園甚至在濱江路上踏著落葉走一圈也隻是拉著我的手,我問他是不是不愛我,他卻說:“你是我心目中最聖潔的公主。”我那時以為這是褒獎,後來才發現這不是。
羅文有一次說他給我寫了信問我收到沒,說是寄了一個月了,我就自己去收發室找了,這一找就看見了許可謙給時未寄的信,我拿著那封信突然想笑,原來時未這麼久一直都在瞞著我和可謙聯係,什麼好朋友?原來就是一個騙子!我偷偷把那封信撕掉了,而後每段時間都會去收發室找,然後撕掉,後來他就沒有再寄來過。我突然覺得安心了,大概是因為知道時未不會和可謙在一起的緣故。我終於讓她不開心了不是嗎?我要拉著她,和我一起下地獄。
當我滿心歡喜坐了二十多個小時的火車去看他卻見著他和別的女人在宿舍裏上演現場版我的腦袋轟地炸開了,原來柏拉圖式的精神之愛終究輸給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