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高牆內的一幕,注定是外界見不到的,然而冷若雪和高閹的一席話,卻透露出某件讓人震驚的事故-冷雪究竟出了什麼事,能讓冷若雪長跪宮殿前不起?且那位一國之主還置若罔聞!
再無腦的人,都能從這件事當中品出些不對……
試想一下,就算冷雪是被冷落的公主,可歸根結底還是皇族子弟,基於這種身份,她都難免於難,這其中緣由得有多深?!
無人知曉的謎題隔著宮牆滲透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意味,相比無知還在冷眼旁觀的宮女太監,此事顯得愈發朦朧起來。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當日光西斜,照不亮的深宮高牆被蒙上了一層龐大的陰影,宮影可怕又可畏,隻倒映出的那抹若雪白紗,始終杵在原地一動不動-常人難言帝王之家的無情,卻不明深情!
比高牆更加莫名可畏的高閹已然離去,冷若雪空對陰影大殿默然無語,這一天跪下來,饒是武者也不一定吃得消,可偏偏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沒有移動過半分,她就像塊石頭,是望夫石?
不!
從冷若雪冰霜的麵孔透露出的意味是那般決絕,婦人美目不再盼盼,隻流露出無限的恨意-當年她被罷黜皇後位分的時候沒有這般恨過,狠心送走女兒時,也沒有這般決絕,然而今時今日!
矗立在她跟前本熟悉的皇宮大殿或已陌生,那位至今不肯接見她的‘夫君’又在哪呢?嗬嗬,哪裏是無情,根本是絕情吧!
“佳人素聞侯門深似海,卻不見帝王之家流水情……”
冷若雪神情悲愴,不時翕動的薄唇越來越蒼白:
“就算你是天子,也沒道理視骨肉之親如流水吧?”
這一句可以稱得上大逆不道的言辭,是否能傳進那位‘絕情’天子的耳中,佳人並不關心,她隻是悲哀自己的命運!
可是,這樣的命運該輪到冷雪去受麼?
“雪兒……你孤身入宮,救了那李鋒,卻害了自己啊!”
戚戚之言,悲慟人心,隻苦了有心人不在這宮中。
能做的,冷若雪似乎都做了,然而這不見結果的命運,卻是她難以接受的,不過,她又怎能想到,有心人離這宮牆已不遠了?
……
幾乎就是日落西山之際,蒼皇帝城迎來了兩個匆匆趕路的行客,這兩個行客分別是一男一女,帝城不拒行客,但最基本的檢查卻還是做足了功夫,好在這一男一女都注冊在戶,故未受阻礙!
待到一男一女成功進入帝城,那一副從來沒見識過的畫麵!
帝城之大,大到窮盡目力都看不盡三千裏,那層層疊疊,錯落有致的房屋成排建築,一眼望去,哪怕自動忽略四麵八方的行人,亦是一幕常人難以想象的繁榮,武陽城與之相比,真如彈丸!
“這就是蒼皇帝城麼……”
駐足在城內大道,男子眯起眼睛,不時掃過的場景卻是恢弘難名,隻一句感慨,惹來身旁女子的笑談:
“常聽村裏的老人說,帝城之盛,猶如滔滔江水,我看啊,這比喻一點不恰當,哪裏是滔滔江水,根本就是行雲流水!”
這裏的行雲流水,指的不是別的,正是帝城高屋建瓴,人來人往的繁盛,值得一提的是,四通八達的街道上走過的人群五花八門,雖然身著不同的服裝,卻都有不相謀和的質氣-平淡如水!
這種平淡不是故作的隨意,而是真正的心如止水。
沒有其他城市的嘈雜,人來人往的平靜,恰是秩序盎然!
令李鋒有些詫異的不是來往行人間完全沒有所謂城裏人看鄉巴佬的眼神,而是楊蛾作為一個地道村莊裏出來的女子,頭次見到這般宏觀的帝城,亦是沒有半點小家子見到大手筆的拙感!
相比之下,他倒更像是個鄉巴佬……
“這娘們心挺大啊……小爺都難免吃驚了一把,她倒跟沒事人一樣,哼哼,真要是被她找到了未婚夫,那男的也夠嗆!”
李鋒不難想象,天不怕地不怕的楊蛾在見到當年那位一聲不響便離開的‘負心漢’會有什麼樣的反應,隻怕少不了一鬧!
“你還有閑工夫操心別人?擔心擔心自己的事吧!”
而便在李鋒這麼想的時候,混沌又不客氣的說道。
這話一出,李鋒訕笑了聲,沒跟混沌拌嘴,隻很快想到正事,接著對身旁的楊蛾道:“既然咱們都到目的地了,那這就分開?”
“幹嘛要分開?可以先一塊找個客棧住下來嘛!”
不曾想,楊蛾聽了這話,沒有半點自覺,反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