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陳衝嘴裏說出的話,李鋒並不難理解,想要在皇城中存活下來可能還不是很難,難的是如何夾在滄瀾宗和離陽派中生存,不談滄瀾宗的勢大,光是一個離陽派的掌門人就夠李鋒喝一壺了!
“你說的這些,我差不多都懂了,問題在於,你剛才講什麼找機會讓離陽派的掌門人單獨跟我來一次較量,是這意思麼?”
思前想後,李鋒注重的卻是眼前事,滄瀾宗那邊他或許暫且不要理會,畢竟他還沒有做出觸犯到滄瀾宗利益的事,哪怕有天皇一從中作梗,隻要找不到切實的名頭,他大可不用那麼擔心…
然而,離陽派這邊的問題,當屬大頭!
令他無法理解的是,這會難道不該能避則避麼?
“如果你是抱著避風頭的念頭,想躲著離陽派那邊,那我勸你最好別再這麼想了,退一步說,你覺得自己能躲多久呢?”
陳衝一眼就看出了李鋒的想法,繼而說出的話,又是令李鋒有些無語—他當然知道隻要身處皇城,便不可能能躲離陽派一世,然而能躲得了一時也是好的,總之無論怎麼樣,都比陳衝說的…
伺機找離陽派的掌門人一決高下來的靠譜!
如此思想的他倒不是怕跟對方一戰,隻能不必要的爭鬥還是減少為好,再者說,從陳衝嘴裏說出的信息,令他多少有些憂慮—皇城周邊最具潛力的年輕一代掌門,是他能夠輕易挑戰的麼?
“我說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開,在我看來,你小子算是趕上了離陽派的一個好時代,那個離陽派的掌門人不同於其他宗門的魁首,講究的是光明磊落,而不是以勢壓人,就衝這點!”
陳衝沒有顧及李鋒的思想,隻兀自說道:
“你與他單獨把此事了結,也算是提前了卻一樁麻煩,而如果你一味抱著躲避的念頭,我這邊也保不了你多久……”
這話一出,李鋒大概也能明白陳衝的想法了。
敢情還是怕拖太久會牽扯到江南小站!
當然,陳衝這種想也是無可厚非,畢竟沒理由讓李鋒惹下的麻煩由江南小站擔著,隻讓他不懂的是,這又算什麼機會?
你說僥幸贏了還罷,萬一輸了,他還怎麼在這裏混下去!
而就在李鋒抱著這種想法不去之際,陳衝真似他肚子裏的蛔蟲,兩眼看出他想法的同時,又淡淡道:
“知道練體武者跟尋常武者最大的不同麼?”
驀然從他口中道出的疑問看似著實不符主題,可李鋒卻是下意識的喃喃道:“練體練體,重在鍛煉?”
本能脫口而出的回答,恰恰應了陳衝的話。
“不錯,你能悟出這點,證明你的悟性不差,隻是這裏的鍛煉,跟常規的鍛煉不同,想要刺激練體武者的經脈從而幫助練體武者揮發出高於一般武者的氣力,必須下更苦的功夫去鍛煉!”
陳衝兀自說著,說道這裏,李鋒好像明白了什麼……
“與人決鬥,就是練體武者最好的鍛煉方式?”
他似有所悟,如是說道。
陳衝見狀,無由深中肯綮的點了點頭,且讚許道:
“看樣子你比我想象的要激靈,我說你撞上了離陽派最好的時代,恰恰也是因為離陽派的這個年輕掌門人不是那種狠辣者,可能他表麵很嚴肅,並且交起手來毫不留情,但除此之外……”
說著,他又微微一頓,好似在組織措辭,不一會才道:
“他的交戰手段的確當得磊落,你或許會擔心他會下死手,但起碼無需擔憂他會耍什麼詐,這才是難得珍貴的……”
聽到這話,李鋒不覺翻了個白眼,接著又是想也沒想道:
“說的好像你跟他打過似的,接下來要跟他交手的是我不是你,你當然可以說的這麼輕鬆!”
說出這話的他或許隻是無心之信,然而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陳衝緊接著淡淡道:“我與他交過手,所以我深知他的為人……”
!!!
一語甫畢,李鋒登時瞪大了眼睛,好嘛,這次是他落下乘了!
可更讓他感到吃驚的是,陳衝居然跟離陽派的掌門人有過交手?震驚之餘,他又不免想知道兩者到底誰更勝一籌!
而就在他想問的時候,陳衝倒也毫無保留道:
“我贏了,但是贏的並不容易,所以說,你想要戰勝他,至少需要具備巔峰武宗的實力,但這不代表你能一定贏他,隻讓你有了一戰的資本,不怕打擊你,他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半步武聖。”
一語接著一語,李鋒吃驚不止,哪裏還顧得上打擊?
最厲害的半步武聖麼……會比武陽城大統領陳誠更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