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呐呐,這話當我麵說說也就罷了,先生可莫要張嘴無忌,要是傳到其他皇子耳邊,哪怕說的是我,他們也當成自己了。”
這時,大皇子天瑞又是半開玩笑半正色的說道。
不曾想,聽他這麼說,陳衝一本正經道:“要是真的因為這樣而有人找我麻煩,我權當是大皇子‘造謠’了!”
“哈?哈哈哈哈,難得先生如此風趣,天瑞不虛此行啦!”
大皇子聞言,起始愣了愣,旋即又是破口大笑,笑聲豪放,完全沒有皇子氣質,同時,引得那微胖的身軀一顫一顫,值得一提的是,這位其貌不揚的大皇子還真是普通人,全無武者習氣。
“即便是皇土,你這般大搖大擺出來,也不好麼?”
這個時候,陳衝總算有所收斂,說著又是提醒道。
不管怎麼說,大皇子如此‘肆無忌憚’的出現在街道上,光有屋頂上那十幾名巔峰武宗護衛,怕還是有些捉襟見肘!
“嗯?先生都說了此地是皇土,難道還有人膽敢在‘萬歲’頭上動土?”隻令人意外的是,大皇子對此似乎也是不以為意。
“以前沒有,不代表現在沒有……既然你事前就審查了李鋒,那應該不會不清楚他這麼個偏遠小城來的小子跑到這裏來是因為什麼,眼下又時逢那位有礙,你就不怕引火上身麼?”
直到這時,陳衝終於說到了主題,說到底,讓他警覺的,正是大皇子不可能不知道李鋒跟冷雪的關係,基於這種前提,他還敢明目張膽的跑到大街上拉攏李鋒,其他皇子豈會毫無動作?
“先生如此‘坦白’,倒是讓我‘受寵若驚’,要是換做其他皇子,先生隻怕巴不得他們早點死呢吧?”
大皇子繼而說出的話,比陳衝來的更加無忌,想來就算他是大皇子,當街說出這種話,怕也隻是難逃口伐!
然而也正是這樣的大皇子,能讓陳衝稍微正視些,這裏的正視,不是看得上看不上,而是他多少還是向著點這位皇子的……
當然,這是跟其他皇子比較而來的!
“有些話,你我心裏清楚就好,我不在乎你去拉攏李鋒那小子,但句話還得奉勸大皇子,非常時期,固然要有非常手段,但有時候過於明顯的行為,反而會引起不好的事情……”
思忖之下,陳衝說出了中肯之言。
“還請先生賜教,這不好的事情會是?”
聽陳衝這麼說,大皇子亦是收去了那副玩笑性格,隻拱手認真的問向陳衝。
這一問,不僅是以禮相待,更是虔誠做人!
“大皇子能想到的事,我就不說了,但同時拉攏劍離陽跟李鋒,難免有些過頭,要我說,你有了劍離陽‘扶持’,加上本身的地位,皇城中再暗流湧動,也該傷不得你分毫……”
恍惚間,陳衝道破了令人吃驚的消息,知道這個消息的人,皇城屈指可數,即便是滄瀾宗那般勢大,也不可能巨細靡遺,從劍離陽能查清冷雪一事的深由即可看出,大皇子有他,近立不敗!
“說是這麼說,可計劃總趕不上變化,好比今天,誰能想到皇城周邊最具潛力的半聖,居然會敗給一個名不見經常的武宗?更不可思議的是,這個武宗,在一戰後,會堪入聖境?”
反觀大皇子聽了陳衝口中吐出的消息,愣是沒有半點異色流露,隻鄭重以對,如是說道。
這一說,陳衝當即凝眸—如此說來,如果李鋒輸了這場比武,或是他沒能晉入半步武聖,大皇子是不會出現的麼?
“我還是沒看錯大皇子你麼……既如此,但願你心想事成吧!”念及於此,陳衝臉色頗為凝重,說著,且率先離開了場間。
這一離,卻是有些‘大逆不道’,然而大皇子對此,沒有任何表示,他隻看著陳衝離去的背影,仿佛想起了多年前他親自上門拜訪陳衝的事跡,那一年,國主尚安康,他羽翼且未豐!
而再到這時,沒有人能想到,潛伏在大皇子天瑞身邊的,何止是那十幾名加起來可以媲美巔峰半步武聖的護衛?
“先生啊先生,你還是那個先生,可我,又哪裏還是當年的我?”再無他人的場間,隨著大皇子天瑞眯起眼睛說出的話語忽生冷風,風不知何起,隻一味寒冷,一如深宮中某位婦人的心……
“李公子可‘安全’送到鳳雛樓了?”
接著,大皇子收去了所有表情,繼而呈現出的麵無表情,恰似皇家無情,說著,那名被掌摑的小廝趕忙低頭諾道:
“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