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滄瀾宗那邊最快會采取什麼舉動?”
雖說各方勢力的碰撞已然不可避免,可真到衝突的那一刻暫且還沒來,陳衝沒有著急離開,隻念及到這點反問道。
這一問,問的不僅是眼前的秀氣男人,更重要的是他們該如何麵對接下來的事態發展,或者說,如果滄瀾宗真的打算鋌而走險,采用激進的方式協助天皇一,那麼最終會演變成什麼樣子?
“以目前來說,滄瀾宗沒有立場直接對其他皇子下手,而且皇宮裏的那位能否允許還是個問題,可若是滄瀾宗真的能放下所有顧慮,那麼派人直接聽從天皇一的指示是最迅捷的辦法……”
秀氣男人不愧是陳衝的軍師,隻略一思想,便說中了‘遠’在甕城裏滄瀾宗高層發布的決策,再觀陳衝聽了,不免皺眉道:
“如此說來,我們接下來的注意人不單單要放在滄瀾宗身上,最關鍵的走向還掌握在了天皇一手裏,而天皇一要想迅速上位,除了威逼利誘,剩下的路子貌似隻有一條了吧?”
他沒把話說完,但聰明人自能領會其中意思,接著,隻聽秀氣男人語氣深重道:“處於天皇一的位置,能被他威逼利誘的皇子不多,哪怕是實力不濟的皇子,好歹還有個位分擺在那邊……”
這裏的位分,還是滄瀾國繼承人的順序,無論怎麼說,天皇一的位置很尷尬,想要上位的方法有很多,可不管哪一種,都繞不開‘除掉’對手,基於這點,有滄瀾宗協助的天皇一很危險!
“你認為,天皇一真的敢在皇土采取暗殺的方式?”
這時,陳衝又是提出了犀利的問題,這個問題也正是之前他沒有說完的話—自古以來,想要確保旁人不會與你爭名奪利,那麼隻有往死裏搞,才能確保自己最終站在勝利者的舞台上。
“說不好……連滄瀾宗都這麼亂來了,得其相助的天皇一,真的能保持理性麼?那可是一國之主的位子啊……”
秀氣男人接踵道出的話,卻是沒那麼樂觀,陳衝聞言,皺眉之餘,又是提道:“皇宮那邊,到現在還沒傳出消息麼?”
“能傳出什麼消息?在我看來,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因為未知,所以你永遠猜不到那位有礙的國主什麼時候能好,即便他好不了,隻要能保持不漏風聲,皇城各方,焉敢出格?”
秀氣男人想也沒想的回道,這一道,確是道破了事實,想要保持某種平衡,恰恰在於滴水不漏,但凡人們猜不到皇宮裏的那位是好是壞,那麼即便宮裏沒有任何消息,也是最大的威懾……
“我就怕天皇一走到暗殺的步子上,宮裏還是毫無動靜!”
陳衝頓了頓,緊接著有所擔心道。
“這就不是你我需要牽掛的了,如你之前所言,我們現在隻要關注滄瀾宗的動向,再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宮裏的那位能默許底下皇子的廝鬥,大皇子能容許天皇一亂來麼?”
這個時候,秀氣男人卻是理智不減,且很快想到大皇子那邊的決策,大皇子急迫的找上李鋒,固然是某種不太好的征兆,但既然他已經行動了起來,說明他對天皇一的動向很是‘關心’!
這兩方‘互動’起來,真想爭出個高下,絕非朝夕之間的事。
“……”
而聽他這麼分析,陳衝倒是無言以對了,不過就在他說出來話時,秀氣男人又念及到什麼,陡然挑起眉眼望著他道:
“我怎麼感覺你說了這麼多,不僅是放不下我們底下的分子,還跟那小子有關係?”
那小子,隻怕正是李鋒,說起來,陳衝此行,也是因為李鋒被大皇子‘拉’去,可作為江南小站的主人以及皇城底下幫派的領導者,他對李鋒的情分截止到這,差不多也算完了!
隻是現在看來,陳衝對李鋒還是很放不下啊……
“‘同是天涯淪落人’,能幫襯著點就幫襯著點,我可不想看到這小子走上我的後路……”
略一思量,陳衝給出了這樣的回答。
然而這樣的回答能混過大皇子,卻騙不了眼前的男子!
“聽你這麼說,你好像不止是惋惜那小子,說起來那小子能憑借跟劍離陽一戰晉入到半步武聖,這等資質,也難怪大皇子會迫不及待的拉攏他,怎麼著,想法把他弄到我們這邊來?”
秀氣男子上勾嘴角,繼而說出的話讓人感到無語。
“別亂說了……我們這邊也不見得能‘收納’他,而且,我覺得他的誌向,還不在這皇城之內!”
陳衝兀自一頓,接踵說的話,同樣讓人捉摸不透。
“嘖嘖嘖,皇城這麼大,都收不住這小子的心,那在你看來,他又能走多遠呢?”秀氣男子聽了陳衝的話,不由語氣玩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