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還很長,發生在不同地方的事情,總歸有個相同的點,就像陳衝於江南小站的喃喃自語尚且沒有真正顯露出來,再到離陽派這邊,一切卻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開端,就將在這裏!
“你說了這麼多,可我沒能聽出個具體來,即是按照你的說法,我權當你是想將離陽派發揚光大,而不管是出於個人目的還是什麼,我自然也希望離陽派能夠屹立不倒,可即便如此……”
離陽三聖中的最後一位尊老果然不是常人,旁人聽了劍離陽那番慷慨激昂的發言,哪裏還顧得上思考後續,隻怕都沉浸在了劍離陽的壯誌或者說野心當中,偏偏這位尊老,保持了理智……
這種理智是可怕的,就像你不知道他的真正麵目,可他隨口間一句話,卻將事情的關鍵給點了出來!
在這裏,劍離陽欲將離陽派發揚光大的關鍵,恰恰在於他如何能保證結局一定是偏向離陽派這邊的。
“從你觸怒了關老三開始,這件事就沒了收場的可能性,那麼在此前,你難道不該跟我們彙報聲麼?”
最後這位尊老一針見血,隻話中之意,猶有其他!
彙報麼……隻怕不僅僅是彙報,更是要洞悉他所有的計劃吧?劍離陽不時這般想到,饒是如此,他還得保持冷靜,繼而道:
“沒有及時向長老們彙報此事,是因為我也不敢保證事情一定會按照我的預期發展,但現在看來,事情還算比較順利。”
這裏的順利,應該正是他敗給李鋒的偽裝包括帶李鋒前往滄瀾宗激怒關老三的事情得到了‘成功’,可僅僅是這種程度的成功,還不好保證劍離陽的計劃一定能順理成章的進行下去吧?
“你說順利,我看未必,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一旦關老三打算豁出去,除了那外出的李滄瀾以及皇宮裏的那閹人,根本沒有人能阻止他,而眼下看來,李滄瀾回不來,隻有宮裏的那閹人,”
這時,最後這位尊老又是犀利的提出了事情中的關鍵!
“然而這閹人要是想阻止,隻怕早做了,可到現在皇宮那邊還沒傳出風聲,這就說明沒人會站出來阻止關老三……”
一語接著一語,聽著是廢話,其實恰恰點出了離陽三聖最大的顧慮—如果關老三發瘋的目標不是針對劍離陽設想的其他皇子,以盡快幫助天皇一奪得皇位,然後再來對付離陽派,反是!
先對付離陽派,後麵再處理其他皇子的問題,
那麼離陽派又哪來的自信,能夠排解坐擁甕城,擁有一派精英弟子的關老三的打擊?這,才是離陽三聖最為擔心的一點啊!
“長老的意思我差不多明白了,不過在我看來,關老三先對付我們的可能性太低了,都說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對於關老三而言,離陽派頂多是個小魚角色,他有更大的魚要處理,”
麵對那最後一位尊老的犀利問話,劍離陽端是不卑不亢,如是分析道:“換做是我,也不可能因為一條小魚,而耽誤了大魚的事,再者說,他早前派人送來的書信,不也解釋了這點?”
再次提到那書信,意義卻是不同起來,劍離陽想表達的,正是那書信中寫明白的話—待我功成名就時,便要離陽劍塚塌!
這裏用的是時,而不是其他字,這就說明,關老三不是在下戰書,而是通告離陽三聖,他將會在‘上位’後解決離陽派。
不過饒是如此,那最後一位尊老似乎仍有問題要提!
“你我都不知道關老三到底想怎麼做,他本來性情就怪癖,僅僅憑借一紙書信,又如何信得過?說不準,他是想借此讓我們‘鬆懈’,以打算來個不備之擊,屆時,你我又該怎麼辦呢?”
最後這位尊老略一醞釀,繼而如此說道。
這一道,又是道破了問題的關鍵,說到底,目前事情的走向,都還在臆測中,來自各方勢力的角逐,也不過是在對話間體現了出來,這種對話,恰恰充滿了變數,誰又能保證話語成真呢?
“我說了,我不能保證什麼,但正所謂‘富貴險中求’,想要獲得什麼,不僅要付出代價,更要承擔未知的後果,這本就是沒什麼好說的事情,所以長老們的擔心,實在是沒有必要……”
劍離陽回答如流,卻是沒有一點拖遝,看樣子,他早就設想到了無數可能,然而這種說法,根本不為離陽三聖所認可!
“荒唐!有關我派生死存亡的大事!豈能因為你一句富貴險中求就放下?你也不想想,你憑什麼坐上的這個位置!還是說,你以為你坐在這個位置上,就能決定離陽派的生死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