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總歸是要經曆一些事才會得到成長,對於李鋒來說,往日的糊塗跟瘋狂終究是一時的迷惘,再到此時此刻,他顯然看開了什麼—如果一人之力真的太淺薄,那就帶動起‘身邊之人’!
這種帶動可不是隨便說說那麼簡單,畢竟如今處於他周身的人物不是天一武院或是問天宗那麼好說話,劍離陽也好,陳衝也罷,表麵實力或許都不如前麵兩者,可實際上具備的能量又兩說。
想要促成離陽派跟江南小站為自己所動並不容易,畢竟劍離陽跟陳衝都是處於比李鋒‘高等’層次的家夥,針對這種家夥,首先你得理解他們的想法,再摸清他們的底細,然後再想法撮合!
如何保證自己的話能打動他們或者說能讓他們為自己的目的做出些‘犧牲’,這才是最難的地方……
在離陽派,李鋒給出了可為劍離陽豁出性命參加皇城大比的承諾,這才使得劍離陽透露出不為人知的情報,可在江南小站,這種承諾就沒那麼可貴了,因為陳衝終究跟劍離陽有很大不同。
他可能的確希望李鋒能為他做些什麼,可前提卻是李鋒能夠被控製,所以他才會做出那一係列的好意行為,以讓李鋒信任!
隻是現在不同了,李鋒已經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甚至還跟劍離陽建立了某種說不透的關係,基於這種前提,陳衝再想於李鋒身上獲得什麼便變得困難起來—這是個不願意去冒險的家夥。
如果他願意的話,皇城也不可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近日來冒出頭的幫派分子,也早就占據了皇城各個地盤!
恰恰是這種謹慎,注定了陳衝‘不敢’輕易的豁出去……
這也是他跟李鋒最大的不同,李鋒敢於拚命,這並非是他不珍惜命,而是他懂得如果想得太多,反而會自受其擾!
我命由己不由天這句話說出口固然顯得霸天側漏,可同樣也可笑的很,真正能超越命格的家夥是不屑於把這種話放在嘴邊的—李鋒做到了這點,這是他以前不敢想的,直到經曆了這麼些事。
“即便你這麼說,又該讓我如何信任你?你已經知道我對你是有利可圖,可不會不知道有些事一但說開了,那就不一樣了!”
不容多加敘述,陳衝繼而從失神的狀態中恢複過來,說著,他看向李鋒的目光又是變得冷漠無比。
如李鋒猜想的那樣,這是個不敢冒險的家夥,跟看透自己的人合作,正意味著你什麼時候都瞞不過對方,這才是大忌諱!
因為你永遠想不到對方什麼時候會反水,而陳衝能維持江南小站這麼些年還沒被皇族連根拔起,恰恰在於他的這份謹慎。
連當年優勢盡占的大皇子都沒能說服他作為皇子府的幕僚,李鋒又哪來的能力能勸動這樣的陳衝為自己‘所用’?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句話好像是你說給我聽的吧?在我還沒有摸清你們的心思時,我還屬於局中人,可現在,我已經是局外者了,所以有些事,我看的比你們更透徹……”李鋒道。
這一道,卻是令陳衝有些沒想到—不過半天的功夫,李鋒愈發不像之前的他了,從他嘴裏說出的話,亦是一味高深莫測!
可陳衝能聽懂李鋒話中的意思,隻是這又令他不可置信!
“你是想說,如果你願意,隨時能離開皇城,不再摻合到這種事當中?甚至不管那冷雪?”陳衝皺緊眉頭道。
“一半一半吧,我不可能放棄冷雪,但同樣能自如的打破眼下皇城的格局,因為我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的人,如果我願意,直接跑到皇子府再刺殺幾個‘不相幹’的皇子也不是不能……”
李鋒笑道,笑中有殺意,卻不是玩笑話。
隻陳衝聽了,卻是愈發不解起來:
“意義呢?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是啊,在這個節骨眼上,刺殺其他皇子隻會把形勢弄得更複雜,處於李鋒的立場上,他好像完全沒必要這麼做!
“就是沒意義,所以才可怕,因為你們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我會做什麼,就像你擔心的那樣,我不受控製,所以你不敢冒險與我合作,可正因為我不受控製,與我合作,才有更大利益可圖。”
李鋒說著說著且斂去了嘴角的笑意,這一刻,他不再是他,反倒像個無情的劊子手,秉持著一副不怕事大的樣子!
“……”
陳衝再次默然,他的確想不到李鋒是這樣的人,或者說,他之前對李鋒的評測全是錯誤的,旁人自以為摸清了李鋒是什麼人,可實際上他卻能以百般姿態世人,這才是瘋子最可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