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塊飛速滑落的棺材板上,兩麵都趴著個人,不過一個是活人,一個是死人。
我就這樣和一個上古血屍對峙著,而棺材板也就在這時失去了前進的動力,開始向下掉落。
我心裏一驚,要是現在不爬上棺材板,怕是要被摔成肉泥。於是不容二話,我手上猛然發力,像做引體向上般往上一挺,就這一挺,這架“臨時飛機”又直直的向下掉了幾米。
正當我趴在木板上大口喘氣時,腳上突然傳來一股扯力,我趕緊一看,奶奶的,原來這血屍見我爬上木板,自己也跟著爬了上來,不過他不會這招引體向上,隻好抓住我了腳,想借此往上攀著。
我二話不說,直接一腳踢向那個倒黴血屍,沒想到他另一隻手卻飛快的搭上了我踢他的那隻腳,我還沒好好享受飛行的樂趣,就又被這血屍給拉了下去。
我打了一個滾,手上也打滑,心中想完了完了,這次真的完了。這血屍這麼多棺材不爬,偏偏要爬我這個棺材,難道是天不容我所願,終究不會讓我找到定龍珠嗎?
正直我絕望之際,棺材板終於脫離了我的控製,在我的眼前飛速的飄走了。失去了棺材板的保護,這麼高的垂直距離,我不摔個芥末稀泥才怪。
突然,我猛然意識到我腳上還有個血屍,沒有辦法了,隻有拿他當墊背的,總好過我直直的摔在地上。
電光火石間,我和血屍已經隻離地麵十幾米了,這十幾米的距離,是我最後可以掙紮的機會。於是我屏住呼吸,奮力的將腳向前屈,這在空中做動作,確實要比在地上困難百倍。我終於理解為什麼當了傘兵的人,都不願坐飛機了。
就這一屈,血屍已經被我的腳帶到了我的身前。一股撲鼻的惡臭迅速竄進我的鼻孔,熏得我眼冒金星。不過現在並不是我可以想這想那的時候,要想活下來,就必須犧牲麵子!
於是我一個側身,將血屍緊緊地扣在我身下,血屍估計意識到我想拿他當人肉墊子,雙手不自主的纏住我腰,然後它張開了他的大嘴,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
我一個吃痛,他娘的,你還不樂意當我肉墊是把。你奶奶的都死幾百年了,死後給我們做點貢獻又怎麼了?真搞不懂封建地主們的觀念,死了還要土葬,一張臭皮囊被蛆蟲啃得體無完膚就好過?倒不如一把火燒了來的幹幹淨淨。
雖然血屍咬住了我的肩膀,我卻並沒有撒手,反而更加了幾分扣住他的力道。血屍也在做最後的掙紮,那張嘴咬的我肩膀已經麻木了。
隻聽“砰”的一聲脆響,我臉上一熱,心裏想估計是血僵吐出來的血,然後頓覺肩膀力道一鬆,一股強大的壓力壓得我渾身骨骼脆響。嘴裏絲絲的冒著涼氣,我連離開血屍身上的力氣都沒有了。
迷迷糊糊間,我也不知道躺了多久,隻覺得臉上的血慢慢凝結了,粘的我很不舒服。這時耳邊傳來胖子的聲音
“蕭司令,你娘的咋躺著來了,我找你找了一大圈,結果就看到個木板子。……咦,你這底下怎麼還有個屍體啊。”
我聽到胖子的聲音,想睜眼看他,卻發現眼睛被血糊住了,睜不開,於是急忙叫胖子給我找點水來,胖子“誒”了一聲,便離去了。
我憑感覺知道自己還活著,不禁長長地籲了口氣,還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但是欣喜之餘,我的心裏又浮起一絲擔心,我們好不容易來到這裏,已經將我們的半條老命搭了進去,但是等下如何出去呢?
事實證明,當時我的擔心是完全有必要的,畢竟來的路上已經凶險萬分了,如果我們盜得了定龍珠,卻無法走出妖龍塚,那還不是等於零嗎?這讓我想起了句俗語,叫上山容易下山難,況且我們上這座山也並不容易。
瞎想之間,胖子已經提著水回來了,我趕緊用水使勁的搓了搓臉,這才將眼睛睜了開來。
我見胖子臉上也是青一塊腫一塊的,料想他摔下來也沒好到哪去,若不是我有個人肉墊子,給我消去了幾成下墜的力道,恐怕我的傷勢比胖子還要嚴重。
我轉過頭看了看被我拉來當肉墊的血屍,隻見他已經被我壓得血嘴大張,白眼上翻,活脫脫就是個地獄惡鬼的形象,它的一條舌頭無力的垂在嘴唇邊。胸腔都已經被壓得往下凹了進去。
我默念了一句阿彌陀佛,想著下輩子去好好投個胎,做個好人吧。這一輩子你確實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