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奕航看了眼秦方舟,“說明,他打算魚死網破,即便從商場上占不到便宜,他也會拿命博一下。”
“那照你這麼說,伍希爾豈不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複仇?”
“我去,不會吧?”開車的古立文忍不住蹙起眉頭,真要是這樣那魏奕航和佳恩他們豈不是危險了?
“既然他想要報仇,這就沒什麼不可能,而且祝昊天的提醒已經說明這些人已經在蠢蠢欲動,藍家他們打劫不成自然不會拖泥帶水的耗著,轉過頭來對準我們也是必然的。”魏奕航認為藍家或成或敗就看今天藍宇的決定了。
“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保護好佳恩佳澤,這邊隨機應變,到了不得已的時候,舍棄所有我也要保護好他們兩個人的安全。”
秦方舟和古立文對此並不反對,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異口同聲的說了句,“我們支持你。”
魏奕航笑了笑,“多謝,隻是這麼多年的辛苦打拚可能要付諸東流,如果真的是那樣我也隻能先跟你們說聲抱歉。”
秦方舟率先開口,“既然是兄弟那就別說這個,隻要人好好的,又何愁沒有機會東山再起?更何況我們都還那麼年輕,怕什麼呢?”
開車的古立文噗嗤笑了出來,“噗……哈哈哈,秦老大,你已經不年輕了,都是本三的人了。”
“所以呢?你打算實業之後讓比你大兩歲的我來養你?”
古立文笑了笑,“嘿嘿,老大就是老大,總是能很輕易的看透我的心思。”
“不要臉。”
“有老大誰還要臉啊?”古立文他們兩個總是喜歡鬥嘴,看似不太對盤,但實際上他們這種感情更深。
坐在後麵的魏奕航緩緩的閉上眼睛靠在背椅上,他需要好好想想該如何先出招製敵,不能總想著接招才是?
這邊剛回到公司,一下車魏奕航就接到卞丹青打來的電話,“說。”
“人回了家,再沒出來。”
“讓人在那邊守著,看看最近都有什麼人隨意出入藍家?”
“還真有人來了,我看見伍希爾了。”
“他動作倒是快,這邊我們剛去見過藍宇,他那邊就追到了家裏。”魏奕航認為他顯然要比他積極的多。
“我們需要做些什麼?”
“不要被發現,隻需要遠遠的看著,看看還有沒有什麼人悄悄的出入,再看看他伍希爾什麼時候出來。”
“是。”
下車後秦方舟問了句,“什麼情況?”
“伍希爾去了藍家。”
“他這動作還真夠快的,莫非是知道我們這邊的情況了?”
“我想應該是的。”魏奕航認為他對這邊也一定在監視著。
“佳恩和佳澤這邊我馬上安排人。”
“佳澤那邊我來安排,他一個人在家安全情況還得靠軒園那邊的人照看。”
“好,那我再安排一下學校裏麵。”
“嗯。”幾個人一邊說著一邊朝著裏麵走去。
一路從電梯出來來到自己的辦公室,還沒等進門就見秘書上前報告,“魏總,一位伍先生說要見您,他說是梟先生的舊識,說您知道他是誰。”
魏奕航微微一愣,想到了伍希爾的父親伍子豪,“人在哪兒?”
“被我請到您的辦公室了。”
“上幾杯茶水來。”魏奕航說完抬腳進了辦公室,秦方舟和古立文也跟著走了進去。
伍子豪見他們進來,連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此刻的他雖然年過五十身著樸素,但卻穿的十分利落幹淨,整個人的精神也還是不錯的,“伍叔叔,您來怎麼也不提前打個招呼?”
“打了招呼怕是所有人都知道了,所以貿然前來還望你不要見怪。”
“您千萬別這麼說,快請坐。”魏奕航抬手請他落座。
“這兩位?”伍子豪看向秦方舟和古立文。
“您放心,他們都是我信得過的人,所以您不用避諱,想說什麼您就說。”既然是可以同生死的兄弟,就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那就好那就好。”伍子豪連連點頭,尋思著自己到底該從何說起?
魏奕航見他似在想寫什麼,自己倒是也不急著催促。
秦方舟見秘書送來茶水便抬手接過並吩咐了句,“給我吧,叫所有人不要來打擾,有人約見也推掉,或者安排別的時間,若是非常急的事情,打我電話我來解決。”
“是。”秘書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魏奕航轉回身來將茶水放到茶幾上,“您喝水。”
伍子豪端起茶水喝了口,隨後放下水杯看著魏奕航開了口,“我的情況梟總和沐歌應該跟你們說過,所以對我和伍希爾你們應當有些了解。”
魏奕航點點頭如實相告,“是的,我們也從別的地方對您做了些了解,不為別的隻是希望在關鍵的時候,能夠保護好自己的家人不受傷害。”
“這點我能理解,不然我也不會來找你。”
“我聽小爸說您提醒我們要小心,可見您對您兒子的做法並不讚同,所以您這次來是希望我們做些什麼?又或者說您了解什麼想要告訴我們?”魏奕航想要聽聽他來的目的和想法。
“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加上父母年歲已高身體也都有些不太好,他是我父母帶大的,若他出事我父母怕是也挨不過幾日,所以我想求你們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能留他一命,算是看在老人的份上。”這便是他來到這裏的目的。
“如果能在不傷他性命的前提下,保護我身邊的人不受傷害,我自然願意這麼做,畢竟他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也深知他的仇恨來源於他深愛的母親,所以您就是不說我們也不會硬要他的命。”雖然認為他不該將她母親的死歸咎在小爸和小媽身上,但他這麼恨可將當初他對他的母親有多在乎。
“可是,我看他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也要報仇,因為我了解到他將我和他爺爺奶奶日後的生活都安排妥當,所以實在是放心不下隻好過來跟你們見麵,希望能在最後時刻救他一把?”
“他已經傷了我的律師,但好在人已經脫離危險醒了過來,本來我也打算去了解一下您和爺爺奶奶,看看能不能用你們的親情喚回他的良知,但感覺現在還不是時候。”
“你可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你們現在又處於怎樣的狀態之下?”伍子豪想問問事情發展到什麼地步。
“現有階段,我們正在爭奪盈科科技,看上去還算是生意場上的正常較量,但是私底下他的人已經把手伸向我和佳恩,所以我們也正想去反擊他。”從他這麼急不可耐的去了藍家來看,那一男一女應該是他派來的人無疑。
“雖然我這些年都不在他身邊,但是聽他爺爺奶奶說,他很懂事隻是性子很沉悶,什麼事情都不喜歡說,從小到大好像就沒有什麼事情是他特別在意特別喜歡的,後來我出來他出國讀書,我們兩個人也沒在一起生活過幾天。”
魏奕航出聲詢問,“他在國外那次傷人事件你可知曉?”
“知道,因為那次傷人事件我去了國外,也讓我知道他在那邊所交的朋友都是些不能站在陽光下的人,但不得不承認這些人都很有本事。”記得當時他被抓,不能與外麵的人有接觸,所以伍希爾都將事情交代給他來辦,本以為在那種地方會寸步難行,畢竟他們沒背景沒實力更沒有強大的經濟支撐。
可沒想到的是,不管他去見任何人,這些人都是對他十分恭敬,而且辦事也十分爽快甚至連錢都不談,隻說幫伍希爾的忙,當時的他也顧不了那麼多,隻想著能讓伍希爾快點從裏麵出來,所以也就沒多問這些人和他究竟是怎麼認識的。
“那您跟這些人還有聯係嗎?又或者說你對這些人中,有多少是了解的?”秦方舟有些焦急的在一旁詢問著。
“從沒聯係過,更沒有什麼了解,希爾出來之後我就被送回了國,從那以後我就再沒去國外看過他,我們聯係也都是靠手機和電腦,雖然我會問一下他在那邊的情況,可他從不提及有關這些人的事情。”
一旁的古立文蹙著眉頭,“也就是說,您對他的喜好不了解,對他身邊的朋友也不了解?”
伍子豪有些歉意的點點頭,“的確,我都不太了解,不過我知道他很在意他的母親,所以隻要是他母親喜歡的東西,或者曾經接觸過的人和事,他都會去看上一遍。”
“我知道,他媽媽生前也一直在國外,回國之後住在酒店,時不時的會用希爾當借口去見我小爸,所以您的意思是他會去見小爸,或者去曾經和小爸去過的地方。”
“嗯,一定會去,而且我猜他一定會對你小爸的家人動手,以此來讓他嚐嚐失去至親至愛的人是什麼滋味。”這才是他最擔心的事情。
“可是隻是知道這點,我們並不能將他絆倒,也不能將他送到牢裏讓他去改造去悔過,易林叔叔他們的意見是讓我從他那次傷人事件下手,可是我認為事件過去的時間太久又是在國外,所以不太容易尋找突破口,可現在看來他們的提議是對的。”
伍子豪點點頭,思考了幾秒鍾之後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來,“你說的沒錯,從這方麵入手他才能有活的希望,而你們也不需要魚死網破,這個你們拿去看看,是他當初讓我找的人,雖然不了解也不曾聯係,但對你們或許有用。”
魏奕航抬手接過,有了這些人的名單,等於勝利了一半,“這份名單對我們來說太重要了,我沒想到你竟然還留著它。”
“當時是想萬一再有什麼事情,我也好去找他們,所以就這麼留著了。”
“剛才問您的時候您怎麼不說?”古立文很不解的看著他,猜想著他遲遲才拿出來是不是還有別的打算?
伍子豪看著古立文和秦方舟,“我是擔心這東西萬一沒用,就會白白耽誤你們的時間,因為這些人畢竟是幾年前聯係過的,說句不好聽的在不在都不知道了。”
魏奕航看過之後將紙條遞給古立文,“國外的事情交給你了,馬讓上那邊的人去辦。”
古立文抬手接過,“行,我這就去安排。”說完他轉身走了出去。
“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讓秦大哥送你去酒店,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其他的事情我們再想辦法。”
“不了,我去找他。”
魏奕航看了他一眼追問道,“您不是不想讓他知道您來過?”
“我是擔心他攔著我不讓我見你們,既然見過了他知道不知道已經不重要了。”說著伍子豪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要不要我們送您過去?”魏奕航和秦方舟也跟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不用了,這地方雖然好些年沒來了,周圍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原有的街道沒變我能找到我想去的地方,而且我也想一個人走走。”回想起從前,他這心裏還是會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悲傷,倘若他跟希亦雯沒有發生那一切,或許他們的人生都不會如此。
“好,那您慢走,有什麼事給我們打電話。”魏奕航將自己的名片遞給他一張。
伍子豪抬手放到口袋裏,“好,那我就先走了,你們也忙吧。”
魏奕航和秦方舟將他送出門去,轉身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秦方舟詢問道,“這個人的話能全信嗎?”
“可以。”畢竟受過小爸小媽的幫助,而且他既然千裏迢迢的跑來,就已經說明了真心,再者伍希爾畢竟是她唯一的兒子,想要保護也是正常。
“那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秦方舟看著他心裏頭有些擔心。
“等藍宇那邊的情況再看,我先去學校路上安排一下軒園的安全情況。”
“是得好好安排安排,既然來了這麼些不明身份的人,搞不好是要出大事的。”
“放心吧,有祝昊天在他不會讓這些人在自己的地盤上翻起大浪,隻是他需要證據,而我們就是幫他引出證據的魚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