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碗裏白嫩的蛋花,綠油油的青菜,青白的蔥段,搭配在一起,賣相看著倒也不錯。馮音音嚐了一口麵,味道尚可。至少沒把白糖當成鹽,這點就值得誇獎了。任周看著馮音音小口小口的吃麵,雖沒說什麼,但從動作和表情來看還過得去,心裏的石頭算落了地。這是他第一次給別人做飯,而且是給這個女人做,有點小忐忑。
“你洗碗!把廚房收拾好速度消失!”馮音音吃完麵放下碗,撂下這麼一句話,就想回房間。任周就防著她又玩冷漠隔離,在馮音音站起的一瞬間拉住了她的衣服,一雙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盯著馮音音的麵色。
“哎!鬆手!”馮音音神經緊張的掃掉任周的手,轉身和任周對視。
“麵好吃麼?”任周問道。
“湊活事吧!”馮音音甩甩頭。
“你怕我?”任周是強攻!
“我怕神經病!”馮音音也不是弱受。
“那我們試試相處如何?”任周繼續努力。
“沒興趣!”馮音音絲毫不讓步。
“為什麼?”任周問道。
“不想試!”馮音音態度堅決。
“明天有什麼安排?”任周退了一步,沒有答案的問題他執著無用。
“嗯!去徒步!”吃了人家的麵,能軟和的時候馮音音也不挺著。
“戶外注意安全。你去睡吧!收拾好我就走了。”任周認真的交代完,就繼續吃麵了。和馮音音的對抗中他收獲了一點心得,對於馮音音這樣看似溫順實則動不動就會炸毛的小獅子,有時候曲線救國比直來直去奏效。
“奧,好!”馮音音看他這麼交代也樂的幹脆,徑直去衛生間刷牙撲水,然後回房準備睡覺。她的戶外用品平日裏都是收拾好的,因此也不用再費力氣找東西。鎖門關燈,馮音音縮到被子裏,開始想怎麼處理和外麵那個人的關係。
馮音音不是小女孩,任周也不是熱血青年。她和他說“我們不合適”這種話等同廢話,如果拒絕有效,任周就不會找上門了。想了一圈,她覺得惟有小心回避冷漠處理這招了。
馮音音想的不錯,任周是個有決心有信心有野心的強人。他看準的事情,哪怕頭破血流也會以身犯險。此刻任周同誌正在耐心刷碗,走下神壇的任某人現在的樣子如果被直播,可能要比談判桌上揮斥方遒還要有魅力。洗碗這種事對於任周來說是小菜一碟,隻是自從奶奶去世,他幾乎就沒碰過。任周對待洗碗像對待數據一樣細致,小時候被奶奶屁股踢多了的後果。
“哎,也真是奇怪!”任周奇怪的想。和馮音音在一起,總是能觸動他隱藏在最深處的情緒。等到他穿好衣服下樓,夜已經深了。任周沒敢再擾民,啟動車子後,低檔小油門烏龜般出了小區,然後加油換擋,回他老窩半山灣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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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音音自從想通後,就不再和自己過不去。天剛露出泛白的圓肚皮,她就一骨碌爬起穿衣服準備了。收拾完不到半小時,路勁打來電話說已到樓下。馮音音掛斷電話扛起背包下樓直奔路勁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