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麼?”馮音音邊擦嘴巴邊問道。這才剛回來,她還以為要等上幾天呢!
任周肯定的點點頭說:“我安排到半灣了,剛好去那邊散散心!”
“哦!”馮音音應了一聲,沒說讚成也沒特別反對。對於這事她心裏還是有些忐忑的,她一直在想如果有問題怎麼辦?她百度過,這樣的心理創傷是不容易治愈的。這不是意味著自己以後就是個有著心理陰影的非正常人了麼!
任周看出馮音音的緊張安慰道:“好啦!別想太多,就當和朋友一樣聊聊天就好!放鬆!”隨後他又催促馮音音去換了衣服,準備出門。
臨近11月底,天氣變得寒冷異常。馮音音裹著白色的羽絨服,圍著寬大的黑色毛織圍巾,一頭黑鴉鴉的發垂在腦後,這至純至性的兩個顏色襯的她仿若精靈一般。上了車,馮音音脫下外衣,露出貼身的漆紅色高齡毛衣裙,膚白如雪,長眉入鬢,一環一顧都頗具靈氣。
任周目光灼灼的看著身側的馮音音,幫她把安全帶係上。
馮音音是可以自己係的,可是一陣好聞的古龍水的味道傳來,任周的發梢摩擦著她的胸口,馮音音一下就定在了那裏,如老僧參禪般,入定。
“走啦!”任周察覺到馮音音身子一下繃緊,扣好安全帶,大方開出了小區。
半灣離主城區還有段距離,車子一路奔馳,朝著郊區開去。此時的京都萬物蕭條,除了鋼筋水泥霓虹燈,別無他景。而越往郊區走,景觀越發開明起來。尤其是到了半山灣畔的山腳,高高低低的落葉鬆分布山坡,放眼望去,生機盎然。
馮音音被這樣的景色觸動,心情仿若也輕鬆了不少。
任周見馮音音神色逐漸放鬆,而且漸漸露出笑容,放了一曲《夜的鋼琴曲》。車子滑動,音符跳躍,一切都剛剛好。
車子一停到門口,管家宋姐就迎了出來。車門打開,宋姐取過馮音音的羽絨服將她裹好,扶著她進了別墅。
會客廳裏壁爐熊熊燃燒著,馮音音一進來就感覺到舒適的暖意。
“您可真是有一陣沒過來了!”宋姐將特製的玫瑰紅茶捧到馮音音手裏,感慨的說。她見馮音音腿成了這個樣子,再聯想到之前任周的瘋狂酗酒,怎麼想都能想到是有些故事的。可她不是第一天在這做工了,哪些話該說,哪些不該問,她還是有分寸。
馮音音連聲感謝,回複道:“是啊!前段時間有些事情。”馮音音回答的含糊,因為這也都不是什麼好事,沒必要說給宋姐知道。
任周停好車給陳光打了個電話,問他和治療師大概什麼時候到。同時他又給任國強打了個電話,破天荒的邀請他過來吃晚飯。
他婉轉的表達了下隻是吃飯,不讓任國強太過關注馮音音的意思,同時還不許他告知任成澤和周雨,而這些要求任國強都好脾氣的答應了。安排完這些事情,他進了房子。
任周陪著馮音音在樓下做了會,又聽從馮音音的意見下了一會五子棋,兩人這才上樓。任周背著馮音音,直接進了他的書房。馮音音靠在躺椅上挑了一本雜書,細細閱讀。而任周則打開電腦,開始自己的家庭辦公。
厚重的天鵝絨窗簾將光線隔離,馮音音看了一會,困意襲來,慢慢睡了過去。
時間靜靜流淌,任周處理完工作偶爾抬頭看看馮音音,見到她側著頭,已經歪在躺椅上睡著了。他起身拉拉肩膀,幫她蓋上薄毯。
這是有多久不曾見到她如此安眠了,任周有些感慨的想。
一個小時後,任周不得不把馮音音叫醒,把她帶到了後山的木屋,二人在那見了陳光和心理師。
馮音音見任周帶她來這,心裏本是極其不願的,可任周給她的解釋是這裏的環境和氛圍更適合她的測評,她不知真假,便沒堅持。
“嫂子好!好久不見!”陳光一見到馮音音,就極其熱情的招呼道。他這次的話語裏,馮音音覺得似乎和平常不同了些。以往多數是調笑的語氣,這次倒是很莊重的樣子。她哪裏知道,陳光見到她還沒拆掉石膏的腳裸,心裏的傷口又撕裂了。尤其是在罪魁禍首朱坤翻供且所有線索都斷了的情況下,他一直處在自責中。
陳光轉身給任周和馮音音介紹道:“這位是鄭老師,心理幹預領域的專家學者。”鄭老師全名鄭重,年齡不大,看起來三十左右的樣子,相貌長得很好。一副黑框眼鏡,一身休閑西裝,學者氣息完全流露。馮音音和任周對他的第一印象就很舒服,心裏都稍微踏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