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急於拍馬屁的保安紛紛叫道:“就是!你這獐頭鼠目的樣子,也敢說陽少長得醜?瞎了眼吧!”
廖學兵瞅瞅周圍,再看看盛束陽,發出一聲嗤笑。眾人都被他的目光吸引過去,停留在盛束陽的臉上。
隻見這紅頭發的小子眼睛眯縫狹小,牙齒凸出半分,一副賊頭賊腦的模樣。那幾個保安所說的“獐頭鼠目”倒像是為他量身定做一般。
盛束陽臉色刷的一下白了,衝保安大吼:“滾!都給老子滾!”
幾個拍馬屁拍到馬腿上的保安立即閉嘴。
盛束陽激動過甚,氣血衝腦,眼冒金星,腳步趔趄又要摔倒。
身邊的大漢迅速扶緊,說道:“陽少,別說話。”
說著,自懷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白瓷瓶子,飛快拔開瓶塞,倒出兩枚黑漆漆的藥丸,一枚塞入盛束陽口中,另一枚用力捏碎成粉,均勻灑在他頭皮上的傷口。
盛束陽嘴裏嘶的一聲,痛得緊鎖眉頭,勉強說道:“給我打斷他兩隻手!”
“陽少,你休息一會兒,這裏交給我。”
壯漢小心翼翼的將盛束陽扶到一旁,大步走到廖學兵麵前,拳頭捏得嘎嘣嘎嘣作響,大聲道:“在下丁嘯天,九華連環掌門下第十九弟子,敢問尊姓大名?”
這位名叫丁嘯天的壯漢可沒敢小瞧眼前的年輕人。
雖然之前廖學兵的出手沒有任何套路,完全就是街頭打架鬥毆。但街頭的小混混有幾個聽到盛元武館的名頭還能站得穩腳跟的?這人要麼是個愣頭青,要麼深藏不露。
多年的武術訓練讓他不會做出低估對手的低級行徑。
廖學兵抬了抬下巴:“本人尊姓廖,大名學兵。你替那個醜男出頭,是他孫子還是他兒子?”
眼前的年輕人說話相當無禮,丁嘯天隻聽得怒氣不可抑製,沉聲道:“打傷陽少,戲弄於我,我要你兩條胳膊!”
酒吧瞬間靜得落針可聞,所有人自動清出一個空地,都在緊張的注視著兩人動靜。
廖學兵正待說話,卻感覺到袖子被輕輕拉了一下,回頭一看,少女清秀的臉上掛著擔憂和不安:“別,你別和他比,我……我賠他兩萬塊好了。”
廖學兵抽了一口煙,把煙屁股摔在地上,砸出一串火星,朝徐貞妍一笑,說:“別緊張,就打個架而已。像這種不長眼睛的小癟三,我沒見過三百個也見過二百五十個了。”
丁嘯天麵皮又是一黑。
徐貞妍無奈,見兩人非動手不可,隻好退開,低聲道:“那你小心點,可別給傷著了。”
之前她以為這個沒什麼錢的男人無非是個窮極無聊的酒鬼罷了,而現在,當她被陽少調戲而所有人袖手旁觀的時候,隻有這個酒鬼伸出了援手。
徐貞妍忍不住抬頭看向廖學兵,一張普普通通的臉,不算帥,卻是棱角分明,線條硬朗,耐看之極。
廖學兵根本沒有注意到徐貞妍的表情,朝前跨出兩步,和丁嘯天麵對麵站著,彼此相距隻有半米,互相瞪著對方虎視眈眈。
廖學兵眯起眼睛道:“你們盛元武館在這一路上蠻橫霸道,欺辱良家婦女,劣跡斑斑,今天老子就要替天行道,給你一個難忘的教訓。”不管怎麼樣,先把大義給占住了。
周圍人群聽到這番話果然很是激動,一個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丁嘯天看向周圍,見到西邊角落放著一張寬大的台球桌,伸手一指,道:“到台上,跟我來。”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路。
廖學兵跟著他朝台球桌走去,圍觀群眾也跟了過去。
這是一張正宗的斯諾克台球桌,六隻腳,長約三米五,寬約一米七,高約八十五公分,木質笨重結實,表麵貼著薄薄的一層綠色絨布。
丁嘯天膝蓋微屈,腰間輕輕一動,瀟灑無比的躍上台球桌,一腳站在邊緣,一腳斜斜搭在前方,說道:“就在這台子上比,誰被打下台子誰就算輸。”
就一個簡單躍起的動作,便能看出他平日苦練不輟,下的功夫極深。
保安們鼓掌叫好,臉上滿是硬擠出來的崇拜之色,仿佛丁嘯天站在了世界巔峰。
廖學兵也跟著登上台球桌,隻是動作遠沒有丁嘯天的揮灑自如,氣勢遜色許多。
兩人各據台球桌的一角,相互對視。丁嘯天中等身材,肩膀十分寬闊,肌肉結實健碩。相反,廖學兵麵容清瘦,身形單薄,兩者看起來不是一個體量級別的,似乎還沒開打就已經勝負分明了。
眾人在下麵屏息靜氣,緊張的關注著台上局勢,眼神發亮。
這樣的情形並不多見,先不提廖學兵打抱不平的英雄戲碼,免費欣賞到一場精彩比鬥也是不錯的。大夥兒看熱鬧不嫌事大,自是希望打得越慘烈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