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秦宇兩根手指頭如同出洞的靈蛇,狠狠插向廖學兵眼睛。
一出手就是狠招,廖學兵眼睛眯了一下,手腕青筋暴凸,當場便把手裏的盛元武館學員整個人給提了起來,向秦宇直甩過去。
周圍觀眾好一陣倒抽冷氣,驚呼失聲。
那學員身高一米七十上下,體重一百三十來斤,竟被他單手提至半空,當做武器一般揮舞,那份手勁該得多大?
尋常人搬動一袋五十公斤的大米尚且累得要死要活,他倒是直接牛逼衝天了。
那學員被緊緊勒住喉嚨,臉色漲成豬肝,一時身在半空慌亂無比,雙手緊緊抓住廖學兵的手腕,雙腳亂踢亂蹬,哎呀呀的慘叫連天。
秦宇渾沒想到對方竟然出此怪招,猝不及防之下急速後退,腳步猶如爪子藏在肉墊中的狸貓,輕靈飛快,透露出極其深厚的身法功底,一般人還真做不出來。
廖學兵一擊不中,捏著那學員的脖子再次向前回擊。
“哇啊啊啊啊!”那名學員麵向著廖學兵,背對的卻是秦宇,根本看不到身後任何情勢,隻嚇得魂飛魄散,一腳向後踢去。
秦宇正瀟灑的避開廖學兵攻勢,不料學員飛腳而起,來得相當怪異,一點沒有防備,肩膀上挨了結結實實的一腳。
周圍觀看的學員沒有一個做聲,全都嚇得心髒怦怦亂跳。
秦宇急退三步,喝道:“把人放下!”
廖學兵也怕再捏下去,學員會被自己活生生勒死,隨手丟開手中的“人體武器”,說:“盛存德那死老頭子呢,叫他出來。”
秦宇怒道:“廖學兵,你嘴巴幹淨點,我師父他老人家的名諱,是你能隨便叫的?”
警惕歸警惕,聽到廖學兵一口一個死老頭子,秦宇心中還是忍不住冒出怒火。
在盛元武館所有人心目中,師父盛存德完全是神一樣的人物,雖然現在年紀大了,威風卻依舊不減當年。
“廖學兵,你打傷我師父的愛子,侮辱我盛元武館,今日讓你好看!弟兄們,迎客!”
秦宇揮揮手,從寬敞的中堂內部,頓時有幾十號人邁著整齊的步伐飛快跑出,猶如訓練有素的軍人,列成兩行,將廖學兵包圍在中間。
這些人,每個身上都透露出一股悍勇之氣,太陽穴微微鼓起,顯然都是手上有功夫的。
他們冷冷瞪著廖學兵,一股無形的氣場在半空中彙聚,空氣仿佛凝滯。
盛元武館近千門徒,雖然大部分都是玩票的普通弟子,但核心弟子也有一百來號人,這樣的陣仗,已然算是相當大了。
“小兔崽子還挺唬人的嘛。既然你們想讓我好看,那廖某就卻之不恭了。”
廖學兵掃了一眼左右,麵不改色,大步朝裏麵走去。幾十道鋼針一樣銳利的目光落在身上,渾若未覺。
葉小白跟在身後,掃了這些人一眼,說:“你們這幫混賬東西,我通通記住你們的嘴臉了,以後上街不要被我碰到,否則至少要打斷四顆牙齒。”
其中有人大怒,就想站出去製止葉小白的挑釁。
秦宇伸手攔住那人,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這麼大陣仗,他本是想給廖學兵一個下馬威,沒想到,廖學兵根本不吃這一套。
有句話叫做,練拳先練膽。
練武之人,膽氣足是非常重要的,在真正的戰鬥中,隻有膽氣正了,拳才能打的順,往往能爆發出最佳水平。
而若是膽氣不夠,還沒開始打,心中就先怯了三分,那麼即便是拳架子打的再好,也隻是中看不中用,一到實戰就萎了。
習武之人,平時大都囂張跋扈,桀驁不馴,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正是這個道理。
從容麵對幾十號練武之人而麵不改色,廖學兵確實是個硬茬子。
“師兄!”人群中有人叫了一聲,一副蠢蠢欲動的樣子。
秦宇擺擺手,示意大家不要輕舉妄動,然後飛快邁出兩步,和廖學兵肩並肩,伸手說道:“請。”
大廳是專門負責接待所用,以風格簡潔明快為主,穿過通道來到中堂又是別具一番風味。
中堂極其寬敞,古色古香,仿製明清時期的古建築,進門一扇屏風,上麵一頭斑斕猛虎,濃墨重彩,前肢外撲,血盆大口張開,露出森森利齒,仿佛真的會從畫中跳出來咬人一樣,畫技十分傳神。
廖學兵剛進門見到這幅猛虎屏風,頓時露出歡喜之色,問道:“這屏風不錯,哪買的?花了不少錢吧?”
秦宇心道憑你也配欣賞這幅屏風?淡淡應道:“還好還好。”
這幅屏風是一件古董,明代名士袁宏道請畫師製作,後來又被梁啟超收藏,日寇入侵紫金城時,流落到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