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暮秋呆住了,好一會兒才默默說道:“沒有啊。”
“真的?對剛才那個護士無動於衷,反而對我老廖這麼熱情,你……你不會是彎的吧?”
薛暮秋臉皮抽搐幾下,滿頭黑線,腦門上隱隱有幾滴汗珠,怔怔看著廖學兵,好一會兒才咬牙切齒道:“我是純爺們兒!”
老廖不依不饒問道:“你叫我怎麼相信你?”
薛暮秋咕咚咽了口唾沫:“兵哥,我對你笑,是因為你救了我一命,我不喜歡和陌生人說話。”
老廖又狐疑的看了他好一會兒,這才說:“那就好。”
薛暮秋翻了個白眼:“給我根煙。”
兩人吞雲吐霧,胡亂了幾句,沒過多長時間,隱隱聽到走廊裏一陣淩亂的腳步聲,老廖也沒多在意,繼續道:“以後你有什麼打算沒有?”
廖學兵之前從那兩個女人口中,得知了薛暮秋的身世,心中對他很是同情,也有幾分欣賞和敬佩,不由生出結交之心。
薛暮秋歎了口氣,眉宇間悄然生出陰霾,仿佛夏日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拳頭也是緊緊攥起,卻始終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廖學兵拍拍他的肩膀:“有些事情,可以放在心裏,但一定要看開。有仇報仇有怨抱怨是一說,男人胸懷四海又是另一說。”
薛暮秋直直盯著廖學兵,眼神慢慢柔和下來:“我知道,沒事。失去的東西,我會親手奪回來的。”
廖學兵點點頭:“需要幫忙找我。”
說完,老廖也不再多說這件事。
畢竟自己和薛暮秋之間的關係,還遠遠沒有到那種無話不談的地步。
若是在葉小白身上發生這種事,老廖絕對二話不說,直接帶著兄弟殺過去了。
兄弟被欺負了,依老廖的脾氣,絕對要讓敵人付出血的代價。
就在這時,門外陡然響起一陣驚呼聲。
聽聲音似乎是沈靜姝,老廖飛快站起身來,朝門外走去。
薛暮秋也是跟著站起來,追隨老廖的腳步。
此刻的走廊中,沈靜姝正張開胳膊,攔在四個男人麵前,臉上帶著壓抑不住的怒氣:“我都說了多少遍了,他的傷勢絕對不能見風,還想不想要命了?你還說沒事,你是護士還是我是護士?”
對麵的四個男人,兩個身上穿著病號服,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還有一個白色褂子的青年。
見到這四人,老廖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熟人。
那兩個身穿病號服的,就是廖學兵之前在酒吧打傷的兩人,盛元武館的盛束陽和丁嘯天,那個老者,則是盛元武館的館主,盛存德。
最後一個白色褂子的青年人,老廖倒是沒有見過,不過看他全身氣質,凝重如山,顯然是個練武之人,身手還不差。
“小姑娘啊,你讓開吧,這是我兒子,這是我徒弟,我不會害他們的。”盛存德壓著嗓子說道。
沈靜姝卻是半步不讓:“老爺子,你這麼大了,怎麼跟個小孩子一樣,淨瞎胡鬧,我知道你們都是練過功夫的,身體強壯,不過現在既然受了傷,住了院,就該遵守醫院的規矩。要不你就辦出院手續,我保證不攔你。”
“吆,小美女,這麼關心哥哥,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要不哥哥請你吃個飯?一起走。”
盛束陽嬉皮笑臉的說道,瞳孔深處的欲望一閃即逝。就連在他父親跟前也敢出語輕佻的搭訕女護士,想來平時被家裏人寵溺慣了。
沈靜姝下意識退了幾步,四處張望,一眼看到這邊的廖學兵,頓時大喜,招招手:“喂,你幫我叫大夫過來,樓下左拐第三個房間,就說503的病人非要出去。”
廖學兵笑笑,大步朝她走了過來。
盛束陽和丁嘯天的臉色一下子變了,眼中都是顯露出無比的怨毒之色。
他馬上轉身抓著白色褂子青年的胳膊,大聲喊道:“康哥,就是他!就是他打傷了我!你一定要給我報仇啊!”
盛存德眼神也是一凝,沉聲說道:“陽兒,不許胡鬧,這件事情,已經揭過去了。”
沈靜姝有些莫名其妙,似乎他們認識?
老廖輕輕把沈靜姝拉到身後,直直盯著盛存德,拱拱手:“盛師傅,幾天不見,您看起來精神不錯啊,有什麼喜事?”
盛存德淡淡瞟了一眼廖學兵,同樣拱拱手:“原來是廖師傅,老夫能有什麼喜事,倒是你,胳膊壞了?這才叫喜,年輕人吃點虧,不是什麼壞事。”
盛存德話中帶刺。
對於廖學兵,盛存德沒有半點好感。
之前廖學兵單挑盛元武館,竟然無人能敵,可以說是在盛元武館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