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貞觀會所八樓的套房裏燈火通明。
原來那棟價值上千萬的別墅,基本上成了廢墟,二樓被燒的一幹二淨,一樓也是基本不能住人了,除此之外還要給物業賠償損失。
他們隻好把袁野搬到貞觀會所進行治療。
這是最好的套房,裝修規格比總統套房差不了多少,有浴室、衛生間、起居室、臥室、健身房、會客廳、書房,此前專供白金VIP會員使用,每天收費三千元。
幾個白大褂醫生圍繞著袁野,手中拿著各種各樣的設備,為他做著身體檢查,他們是徐貞妍請過來的。
葉小白匆匆從門外走進來,滿臉的疲憊之色:“兵哥,我消息散出去了,不過暫時還沒有回應,那個女人跑出別墅後,再也沒有任何蹤跡。”
廖學兵點點頭,沉默不語。
這時,三個醫生檢查完畢,相互交流了一番,中間的一個走過來:“廖先生,經過我們的初步檢查,病人的身體情況還算樂觀,醒過來的幾率很大,隻要能醒過來,基本上生命無憂。”
還是這個說法,廖學兵點點頭,臉上勉強扯動幾下:“辛苦了,這幾天可能要麻煩幾位,等我這兄弟醒來,我再為你們安排接風。”
醫生點頭:“應該的,廖先生不必客氣,這些,徐小姐已經給我們講好了。”
廖學兵也不再多說,默默抽著煙,等待消息。
他現在主要等兩個方向的消息,一是安全局方麵,之前給鄧鋒打過電話,鄧鋒答應下來,竭盡全力幫忙,還有就是徐貞妍那邊的消息,或許會有別的門路。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夜深了。
老廖眼睛中滿是血絲,拿著啤酒,一口一口灌著,時不時看看躺在床上雙目緊閉的袁野,將手中的鋁合金罐子捏成一團。
葉小白默默抽煙,唉聲歎氣。
幾個兄弟站在客廳中,也都是臉色陰沉,仿佛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天空。
氣氛沉重到極點。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陡然自門外響起。
老廖站起身來,朝門外迎去。
進門的是徐貞妍,她臉色有些白,眼睛卻是發亮,手中抓著一張紙,進門就開口:“有消息了。”
老廖接過來看了幾眼,眼中冷光閃爍。
這張紙上記載的,正是櫻舞的身份訊息。
櫻舞,本名安倍櫻舞,今年十八歲,出自日本古老的安倍家族,這個家族是日本武林界的泰山北鬥,代表著一刀流的巔峰,傳承好幾百年了,現如今家族內部還是高手如雲,而且與日本武士階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半年前,安倍櫻舞孤身一人來到中海,一直住在市中心的一個五星級酒店。
她交往的人不多,最頻繁的,是一個名叫藤田英樹的日本人,這個人也是日本武術名家,在中海有間道場,名叫淺草道場。
看著這些消息,葉小白最先跳起來捏緊拳頭,冷聲道:“兵哥,我找幾個兄弟,去踏平淺草道場!”
小弟們一個個站起。
“坐下。都給我坐下。”廖學兵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衝動什麼?”
“可是,兵哥!”李秋瀾和袁野感情最好,忍不住叫了起來。
廖學兵擺擺手示意他別衝動,說:“你們就這三四十人,能鏟得了淺草道場嗎?”
李秋瀾憤憤不平叫道:“怎麼不行?我管他是誰!”
“那你知道,你打架水平在中海排第幾名嗎?”
李秋瀾答不上來。
廖學兵又說:“中海市範圍太大,不如縮小一點,薔薇街你排名第幾?”
李秋瀾還是瞪著眼睛思索。
“薔薇街也不行,就說我們公司吧,你排第幾?”
這次李秋瀾總算心裏有數,吭吭哧哧的說:“起碼也能前二十名吧。”
“前二十?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不提劍魚公司原來的那幫打手,就算小白手下的修理廠工人,你能打幾個?”
李秋瀾說不出話了。
廖學兵道:“淺草道場的藤田英樹曾經參加過全亞洲無差別級散打,獲得冠軍,他一個人就能單挑二三十人,還有那麼多學徒都是高手,你們有什麼?靠熱血衝動就能辦得好事情?”
葉小白隻得問道:“兵哥,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廖學兵點點自己的腦袋:“有時候憤怒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必須要用腦子。我們是一家公司了,要養活幾百號人和他們的家庭,這不是隨便打打就能打出來的。”
李秋瀾的氣已經消了一半,說:“要不,我先去探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