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蘇影洛從自己柔軟舒適的公主床中醒來,太陽已經越過地平線了。
簡單洗漱之後在梳妝台前花了四十分鍾時間化妝,又在穿衣鏡前花了四十分鍾試衣服。
先試了一套白色連衣裙,覺得太素;換上一套深灰色OL套裝,覺得太傻;再換上一套高領黑色牛仔裝,還是覺得沒什麼特色。
最後一套格子裙,發現還不錯,看看時間快要到了,趕緊提著包走人。臨到門口想起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又返回把頭發的發卡拆掉,重新用一條絲帶紮了個馬尾辮,左右看看,這才滿意出門。
到廖學兵門口使勁拍了幾分鍾,沒聽到響動,頓時感覺自己一番功夫全都白費了。
蘇影洛氣哼哼的轉身就走,心道老娘就算給叫花子看也好過給你看。
剛把車子開到路上,一個急促的電話響起。
“蘇總,有空嗎?這裏你能不能過來一趟?”是跆拳道館前台小妹陸曼琦的聲音。
蘇影洛接上藍牙耳機,道:“什麼事,說。”
“呃,武德館的人上門挑戰,王老師正和他們的人對打,看樣子不是對手,您還是過來看看吧。”陸曼琦的聲音很焦急。
蘇影洛駕駛著車子在紅燈前停住,問道:“武德館?不是已經跟他們講好井水不犯河水的嗎?幹嘛還要過來?”
“他們說有一部分武德館的學員退學跑來我們道館,懷疑我們惡意競爭拉客。”
“哦,好,知道了。”蘇影洛不耐煩的掛掉電話,調轉車頭往紅梅路趕。
隨著韓國娛樂文化在全亞洲的流行,跆拳道遍地開花,紅梅路一條路上同時存在七八家跆拳道館,競爭十分激烈,其中勢頭最旺的是蘇影洛的中昊館和中海商人龔友良的武德館。
這幾年來,兩家道館明爭暗鬥,互不服輸,使盡各種招數拉攏客源。
你的器材應有盡有,我就讓數量再增加一倍;你這裏有國內黑帶教練,我就去請韓國的黑帶教練;你敢給會員打八折,我就敢打五折。
長期下來,雙方元氣大傷,反而讓其他道館趁機鑽了空子,搶走不少客戶。蘇影洛和龔友良不得不坐下來談判,簽了個“公平競爭”的協議。
不料今天武德館居然帶人打上門來,叫蘇影洛一時又驚又怒。
武館之間互相挑戰乃是常事,一則彰顯本道館實力,二則打壓對手道館氣焰。不過在這個微妙的節骨眼關頭,武德館的舉止很讓人意外。
蘇影洛又連接打了兩個電話給廖學兵,直到第三次才接通。
“喂,你幹什麼老是不接我的電話?馬上到跆拳道館來!”
電話對麵的廖學兵睡得有點迷迷糊糊:“怎麼?不是已經說好我平時不用上班,有特別的事情才叫我嗎?”
“就是有事!有人來踢館!你拿了工資不用幹活嗎?”
“才上班第二天就有人踢館?事真多。”
“我給你半個小時時間,馬上!”
帶著不太好的情緒,蘇影洛踏著新買的紅色高跟鞋咚咚咚走入中昊館。
道館中間的場地圍滿觀眾,大部分是中昊館的學員,他們安靜在坐在周圍,臉上滿帶義憤填膺之色。另有二三十人是武德館帶來的學員,一個個喜形於色。從這些觀眾的神色就能分辨得出現在局勢對誰有利。
蘇影洛知道他們為什麼把學員也帶來,還不是為了最大限度體現實力麼?目睹自己的教練上門威風赫赫的擊敗對手,此後再宣揚出去,以後誰還來中昊館這種爛地方?
兩個身穿跆拳道服的男子扛著攝影機在邊上全程錄像,胸口繡有一個“武德”的LOGO。
張國鋒坐在南麵的休息區,額頭有一塊青腫,臉色很是頹唐,顯然先前的一局較量他已經輸過了。
王俠則在屏息靜氣,準備第二場決鬥。
寧青蓮混在人群裏,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
武德館的三名教練坐在背麵的休息區裏。中間一個留著短寸頭,臉龐棱角分明,正在拿毛巾擦汗,他就是打敗張國鋒的對手,下巴微微抬起,驕傲的審視著即將上場的王俠。
左邊一個男人膀闊腰圓,穿著傳統的白色跆拳道服裝,腰間綁有一根黑帶子,他的體型非常巨大,光是坐著就和旁邊站著的人一樣高。
右邊的男人中等個子,身材偏瘦,看上去平平無奇。
陸曼琦焦急不已,看見蘇影洛過來,急忙迎上去說道:“蘇總,你可來了,剛才他們比武,張師父已經輸了一局。”
“我知道了。”蘇影洛冷冷的說:“還有什麼?”
“他們要挑戰三場,現在王師父準備上第二場。劉師父還在醫院裏,您是不是打電話把昨天的廖師父叫來應付第三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