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打來的肉類極多,口味又重,隻吃到一半就有些撐不住了。
“我找個袋子打包回去當宵夜。”撒磊轉頭四處察看。
豈不料那大師傅也在瞪著他:“小兄弟,想幹嘛呢?”
“我、那個,我想打包,請問有沒有塑料袋啊,嘿嘿……”撒磊撓著頭賠笑。
大師傅吼道:“打包!?吃不完就別想走!要是個個像你這樣,廖總豈不是要賠死?那我也打個兩三百斤的米飯,推說吃不完拿回家,你看行不行?”
撒磊嘀咕道:“我看行。”
他們這麼一嚷,其餘幾名員工都看過來,見到撒磊李思二人餐盤的肉菜和邊上堆滿的骨頭,都不禁搖頭。
大師傅又道:“廖總說了,打了又吃不完的,屬於浪費糧食,必須受罰。”
“罰什麼?”撒磊驚疑不定。
“罰掃廁所,剩下的食物拿來稱重,每五十克食物掃一天,如果你剩的超過一斤,那麼就得掃十天廁所。”大師傅伸頭看看他餐盤上的半壁江山,說:“喲嗬!我看你這份,起碼能掃一個月。得,我也向袁總打個報告,把你調過來掃食堂算了。”
撒磊正色道:“隻要每天能吃到這麼好的飯菜,我就是掃一輩子廁所又何妨?”
李思輕輕敲了他的腦袋一下,說:“你傻呀,廖總請我們來是幫他辦好盛元武館那件事的,你要是沒辦成,還想在這裏吃飯?”
正說著,門口有個清脆的聲音叫:“撒磊先生,李思小姐是在這裏嗎?”
“是我是我。”撒磊趕著答應。
來的正是李晚晴,說:“廖總請你們到他的辦公室去一趟。”
“哎,看到沒?廖總找我!”撒磊立即向大師傅說道:“是廖總讓我打包給他的,難道你想違抗廖總的命令不成?”這小子是職業騙子,扯虎皮當大旗的功力早已爐火純青。
大師傅知道李晚晴是廖總跟前紅人,這家夥果然有點來頭,勉強笑道:“廖總還能吃你的剩飯?當我傻的?”
“那個,等我一下,馬上就走。”撒磊得意洋洋扯了幾個塑料袋,把剩飯剩菜裝好,這才和李思一起跟著李晚晴出去。大師傅也不敢阻止。
廖學兵見到撒磊李思兩人站在辦公室中間,一手一隻脹鼓鼓的塑料袋,問:“拿的是什麼?”
“我……我先前在食堂吃飯,大師傅要把剩飯剩菜倒掉,本人一想,難道這不是可恥的浪費嗎?於是我上前堅決了阻止他這種非法行徑,剩菜也是菜啊!”撒磊的假話簡直張嘴就來,嘿嘿笑道:“就這麼,本著節儉的道理,我決定打包帶回家,晚上吃個宵夜。”
李晚晴抿嘴微笑,也不拆穿他的謊言,說:“先生,我給你倒茶。”
她現在是大堂經理,兼職廖學兵秘書,忙得充實具體,上個月袁野給她多發了一份工資,這下就更積極了。每次廖學兵一到會所,就跟著忙前跑後,先生先生叫個不停。
廖學兵喝了一口李晚晴泡的苦丁茶,說道:“你們坐吧,盛元武館那事情怎麼樣了?”
撒磊懶散的斜靠在沙發上,打著心滿意足的飽嗝,應道:“還行,正在和盛束陽接觸,已經充分取得了他的信任。小思,給廖總看看我們的工作成果。”
李思從懷裏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塑料封皮筆記本,還帶著體溫,小心呈到辦公桌上,說:“廖總請看。”
拿起一翻,前麵幾頁是盛元武館的建築結構,麵積大小,房屋特點,使用情況。這些都還好說,厲害的是武館十多名重要成員的生活習慣、起居情況、家庭住址、家庭成員、各人之間的親疏關係,都給他詳詳細細的列出來了。
就像盛存德喜歡吃辣椒,幾乎無辣不歡,每周末必守在電視機前收看綜藝節目《開心集中營》,最喜歡的女明星是何娜;每天晚上十點半準點回房休息,早上五點到大院鍛煉身體一個小時,然後返回書房喝茶看報紙。
盛束陽偏愛泡吧,愛占小便宜,去酒吧消費基本都要講價;耐力比較糟糕,每次練功一到站樁紮馬步的環節就推屎屎尿尿的。他上廁所有個習慣,旁邊不能站人,一有人就尿不出。
如此種種,寫滿了幾十頁紙。
廖學兵心道這份資料就算賣給盛元武館的仇家,起碼也能叫個十萬塊的價錢了,這小騙子的情報能力果然十分出色。
“做得不錯,我很欣賞你的工作態度。”
撒磊眯起眼睛,拿起一根河水香煙叼在嘴上,對他看也不看,顯然對自己的水平充滿信心。
廖學兵把一疊鈔票放在桌上,說:“這是給你們的獎金一千塊。”
撒磊一躍而起,如同屁股上裝有彈簧似的彈到辦公桌前,滿臉堆笑,正待伸手拿錢,後腦勺挨了重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