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學兵對莫老五則是高看了一眼,如他所說,能拿得起放得下的才是大人物。社會上很多的權勢者往往看不清自己,從而做出錯誤的判斷。
這個莫老五確實有本事,瞬間收起怒火,喜怒不形於色,怪不得能爬那麼高。
三人到餐廳吃了一頓便飯。說是便飯,其實也不簡單,特意選了最高檔的“金鑾殿”包廂,十六個大菜,山珍海味一應俱全。廖學兵比照自己的貞觀會所推算,這頓飯花費起碼在八千左右。
吃完了飯,將將九點鍾,三人繼續來到十八樓。
出了電梯口,是兩名穿高開叉旗袍的女孩對每一名到來的客人鞠躬,嬌聲說道:“晚上好!歡迎光臨!”
長長的走廊鋪著厚實的地毯,每隔五米一盞吊燈,牆壁上連綿不絕的海報,風格近似,全是慘烈的搏殺畫麵。
越往裏走光線越發昏暗,門口還有兩個男服務生恭聲向客人問好,並檢查他們的會員卡或者是邀請券。
“先生您好,歡迎光臨,請問您的會員卡?”
莫老五又被擋在了外麵。
朱襄見他麵皮焦黑接近發飆的地步,趕忙喝道:“你們兩個新來的?不認識五爺?要不要我給你們董總打電話?”
兩名服務生這才醒悟過來,忙不迭鞠躬:“五爺,不好意思,我們上個禮拜才調崗過來的,董總交代了,您快請。”
“調崗?以前做的什麼職位?”
其中一人答:“我是廚房傳菜的。”另一人答:“我是大屏幕負責打字幕的。”
“嗬嗬,老董找不到合適的人了麼?”
那個廚房傳菜的總算稍微機靈一些,說:“五爺,請隨我來。”
進了大門,裏麵別有一片天地,半個足球場大小的大廳,天花板比別的樓層高出兩倍以上,並不顯得局促壓抑。
四處經過改裝,用水泥石墩堆高為足球場座位似的外高內低,至於座位則和電影院差不多,大概能容納四百來人左右。靠裏麵的是貴賓席,一張桌子四張椅子。
最引人矚目的是中間一個一米高的正方形擂台,每邊長六米。天花板上吊著一塊大屏幕,周圍燈光閃爍。
此時晚上八點三十分,坐了一大半人,都是西裝革履的男士和服裝光鮮的女士,在座位上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龍虎拳場實行嚴格的會員等級製度,要成為會員往往得繳納會費。隻有經過認證的會員才能進來,隻有高等級的會員才能帶著朋友進來,等級越高,可以帶的人就越多。這個製度無形中把大量低收入者摒除在外。
廚房傳菜的小弟把莫老五等人引到前方的貴賓席坐下,一路不停有人起身朝他打招呼問好,莫老五一一點頭作答,很是誌滿意得。
一張小圓桌,上麵擺放鮮花,莫老五和廖學兵各坐一邊,朱襄在下首相陪。
上方的大屏幕滾動播出即將進行的比賽信息。第一場由泰國拳手“暹羅之虎”拉瑪頌對決國內通臂拳高手“武二郎”武槐。名字下麵打出了雙方的賠率,拉瑪頌一比零點八,武槐一比一點二。
服務生送來三杯果汁,莫老五笑道:“小兵,龍虎拳場算得是中海最殘暴最血腥的地下拳場之一,我猜你一定會喜歡。”
廖學兵說:“還好吧,關鍵是要看水平。”
“嗬嗬!”莫老五搖頭表示不屑,說:“小兵一定是很少來這類場所吧,地下拳賽可比那些什麼正規的拳聖大賽精彩得多,沒有什麼條條框框的限製,甚至不擇手段、不限生死,有錢人最喜歡這個調調。”
朱襄道:“古今中外曆來如此,有錢人的生活太平靜單調了,尤其是那些闊太太,最愛刺激。”
莫老五說:“小兵,你覺得哪一邊會贏,下個注,贏了錢算你的,輸了算我的。”
“看賠率是拉瑪頌的贏麵比較大。”廖學兵沉吟道:“但我都不太了解,除非以前看過他們的比賽才能下結論。”
朱襄介紹道:“拉瑪頌是龍虎拳場的駐場拳手,戰績十一勝三負零和。至於武槐,是新從象京過來的選手,沒有參加過一次地下拳賽,前幾年曾在少年拳聖大賽預賽排名第五十八。董修竹讓他自己取個綽號,他說武鬆打虎,打的就是暹羅之虎,於是取了‘武二郎’的名號。”
廖學兵道:“那我還是押拉瑪頌贏吧。”
“你確定?”莫老五叫來人,道:“買一萬塊的拉瑪頌。”
服務員記下了,又問:“五爺還有什麼吩咐嗎?”
莫老五想了想,說:“那麼我就和小兵對賭一局,我押武槐一萬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