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古代印度傳統武器拳劍的刺客,劍刃上還塗了毒藥,在深夜裏襲擊一家平時沒有病患上門的診所……”蔣元昌揉揉腦門,說:“確實挺古怪的。”
“好好查查這個阿三的來曆。你知道,印度的種姓製度,古傑拉爾屬於高種姓,應該挺好查的。”廖學兵說著,感覺一股困意湧上心頭,說:“可能是藥力起效了,我先躺一會兒。”
不久後,寧青蓮過來了,看到廖學兵在睡覺,沒說什麼,開始著手處理昨晚遺留的事情。
關於贏回來的一千萬元,她已經看到武館賬戶裏的數字顯示了,阿拉伯數字一後麵七個零,想想什麼概念?
當初她想賣身給廖學兵,作價兩百萬,廖學兵還嫌貴不願要。現在一夜之間就弄回來一千萬,傻子也知道這該有多大本事才能辦得到。
寧青蓮思量著,應該是擴大武館規模,還是更換一批武館的設施,或者提高學員福利?
她就在辦公室裏對著電腦敲敲打打,廖學兵躺在對麵的沙發裏,身體蓋著一床厚厚的羊絨毯,雙眼緊緊閉住,睫毛微微顫抖,似乎夢到了什麼不好的內容。
寧青蓮注意力轉移到廖學兵臉上,見他鼻梁挺直,濃黑的劍眉入鬢,側臉好似大理石雕塑一般堅硬,心中不由忖道:“原來這家夥長得還挺帥的……如果成為他的情婦,他家裏那母老虎不知會怎麼對我。……哎,我胡思亂想些什麼呢。”
寧青蓮不光是表麵冷漠,內心也毫無情趣,立即製止自己毫無意義的想法,重新投入工作。
從電腦裏調出武館平麵圖,對比了一下,大院、辦公室、演武大廳、宿舍樓、食堂、後院、梅花樁陣、銅人巷,樣樣都有,唯獨缺一處操場。
看到銅人巷的設計圖,寧青蓮忍不住有些想笑,聽說這是廖學兵自己想出來的鬼點子,以後若有哪位弟子自願脫離武館,就從銅人巷打出去,到時候他將親自扮演銅人。
此外宿舍樓的格局有些小了,四層樓一共四十間房,現在是一人一間能住四十人,將來若是擴大經營,兩人擠一間也才是八十人,離中等規模的武館還差得遠了。
寧青蓮目光落在武館後麵的一大塊荒地上,既然有這一千萬元進賬,購地的事情可以提上日程了。
不止如此,她還想得更多,萬一廖學兵當真推平了血獄拳場,莫寰宇承諾的五千萬元現款也將得到兌現,還可以多蓋幾個院落。
其中一間院子就設計成典型的江南建築風格,雕梁畫棟、粉牆黛瓦、磚雕門樓、小橋流水、亭台樓閣,門前挖一處活水引流,四周栽種楊柳。夏天在院子裏乘涼,團扇撲打著流螢,冬天就躲在屋裏抱著火盆看雪,想想也真是美好。
有人輕輕敲門驚醒了寧青蓮的美夢。
方元宏漲紅著臉進來,先是瞧了瞧寧青蓮純美如天山雪蓮一般的臉龐,不敢多看,趕緊垂下頭說:“寧小姐,外麵有客人來訪,師父醒了麼?”
“師父吃了藥,還在安睡,是誰來了?”
“就是上次我們約鬥的義雲館館主伍朝儀,他過來拜年的。”
今天正月初九,寧青蓮倒想起現在還算是在過年期間,說:“請他去會客廳,我去見見,順便通知蔣教官也過去陪陪客人。”
伍朝儀和黃毛弟子坐在會客廳的椅子裏,忐忑不安的打量著四周陳設,太素淨了——換句人話說,太簡陋了。除了桌椅板凳和茶幾,沒別的東西,對麵一塊牆壁還有新補過的痕跡。
高跟鞋敲打地板的聲音傳來,伍朝儀趕緊起身,見到的卻是一位氣質冷淡高雅的姑娘,穿著整潔的OL套裝,上身披一件紅色呢料大衣,身後跟著蔣元昌。
他不敢多問,就微微躬身,算是打過招呼。
蔣元昌笑道:“伍師父過年好,來來來,請坐請坐,用不著客氣。”向寧青蓮說:“小姐,這位就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義雲館館主、鐵臂金剛伍朝儀伍師父。”
寧青蓮點點頭說:“伍師父過年好。”
蔣元昌又道:“伍師父,這位是我們武館的總管寧小姐,武館裏的大小事務都是寧小姐在操持。”
其實他才是總管,不過寧青蓮身份不同,兩人同時在場時便自居副總管,把更緊要的位置讓給寧小姐。
伍朝儀連忙拱手為禮,滿臉堆笑:“寧小姐過年好,本來早就該過來給大家夥拜個年了,可是家裏親戚太多,在鄉下轉了幾天,一直忙活到現在……那個,廖館主不在麼?”
寧青蓮淡淡的說:“館主有事出去了,伍師父請坐吧。”
伍朝儀笑道:“帶了一些鄉土年貨,也不知幾位喜不喜歡。”
寧青蓮注意到桌上和椅子邊堆了許多紙箱盒子,裝的都是香菇、木耳、雞蛋、鹹鴨蛋、臘腸、臘肉、年糕等等玩意,還有六隻活雞,委實鄉土氣息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