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鬆怒道:“那個主持人小李怎麼搞的?明知道第五場關鍵比賽人家不可能派普通人出賽,他囉裏囉嗦的,豈不是丟拳場的臉麵?”
這老家夥忘了正是出於自己指使,主持人才敢如此恣意妄為。
董元泰還沒資格進入監控室和龔政川那樣的大佬混在一起,獨自在外邊的東側觀眾席上,工作人員給他找了個普通的座位。當看見出場的是裘織琳,這家夥眼神猛的一下收緊,心髒隨之劇烈跳動起來。
裘織琳看向對麵還在嚼口香糖的郭淩風:“不留個遺言什麼的?”
郭淩風無聲的笑了,吐掉口香糖說:“龍虎拳場很搞笑,先是派了兩個廢物跟我打,現在又是個女人上來,當我是清潔工麼?”
“上一個這麼對我說話的人,現在墳頭草大概三米多高了。”
“嗬嗬,一個狂妄的女漢子。”郭淩風聳聳肩不以為意。
又是一聲鑼響,比賽開始。
郭淩風表麵輕佻,實則心裏已經提高了一個警戒等級,沒別的原因,裘織琳一巴掌把人打飛十多米遠的力量,不是普通人練練能夠辦到的,就算練二十年也不行。
郭淩風依舊和前兩場比賽一樣,假作不經意的揉捏手指關節,眼神甚至沒多看對方一眼。
裘織琳迎麵走過去,道:“別擔心,我動作很快,你不會太痛苦的。”
“嗬嗬!”郭淩風猛的突出一拳,朝裘織琳圓滾滾的胸部打了過去。
其實他並非如此下作,突然出拳攻擊敏感部位,隻是為了最大限度的激怒對方而已,是比賽中的一種戰術,不過這戰術很沒品就是了。
裘織琳伸手輕輕接住郭淩風的拳頭,他迅猛剛硬的拳頭便再也不能寸進。
郭淩風的拳頭其實是虛招,隻待對方倉皇躲避,他的左拳就會發動連續進攻。
不料裘織琳伸手快得猶如閃電,這虛招竟被接住,拳頭被捏在手裏,手指持續收緊,隻捏得骨頭關節縫隙哢哢作響。
郭淩風的左路立即發動,左手並掌成刀,狠狠砍向對方的脖子大動脈。然而裘織琳的個子比他足足高了十公分,手刀直朝對方右臂纏滿繃帶的肩頭而去。
這是天龍武館絕學天山六陽拳中的“烈焰刀”,以掌成刀,鋒利無匹。郭淩風當年修煉時花了將近十年功夫,筋斷骨折好幾次,到最後能輕輕鬆鬆把一段堅硬厚實的紅山櫸木切成木片,比電鋸還驚人,功力十分深厚。
眼前的血肉之軀隻要挨了一下,少不得是手斷骨折的局麵。
不料裘織琳無動於衷,任由他啪的一下手刀斬在肩膀上。
熟悉的骨折聲沒有傳到耳朵,裘織琳緊捏著他的拳頭,膝蓋對著小腹猛撞了過去。
一股凶猛的力量隨即在小腹蕩開,衝擊裏麵的內髒,包括胃部、脾髒、肝膽、小腸等部位通通受到劇烈震蕩。
饒是郭淩風修煉多年,這衝擊斷斷難以承受,內髒仿佛被扔進絞肉機絞成粉碎一般,痛得冷汗淋漓,兩眼金星亂冒,腦袋片刻不能思考。
他雙手捂住肚子,馬上跪倒在地上,身子不住抽搐,嘴角滲出帶著唾沫的粘稠血液。
“嘩!”
全場觀眾萬萬沒有想到,先前還威風一時無兩的弑神者隻一個照麵,就被打得這般模樣。
一時間觀眾席上如同往滾油鍋裏澆下一桶冷水,劈裏啪啦沸騰起來。
其中董修竹的感受最為深刻,他知道弑神者的戰績有多彪悍,第三、第四場比賽吊打張敏赫葉小白又有多威猛。
對龍虎拳場來說,這幾乎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龍虎拳場找不到任何一位拳手與之匹敵,甚至連邊都摸不到。
可是現在呢?廖學兵的老婆就好像駕駛著虎式重型坦克,瞬間將眼前的假山石塊碾成碎末。
看到裘織琳在台上長發飄揚威風凜凜的身影,?他想衝上去五體投地頂禮膜拜。
郭淩風足足抽搐了十多秒鍾,意識才重新回歸腦海,立即察覺到目前的處境,忍住劇痛就地一滾,脫離對方的攻擊範圍。
想象中的追擊沒有如期而至,郭淩風呼氣吸氣,在體內運轉一個周天,呼哧呼哧的喘氣,看著眼前的女人。
裘織琳仍是那副冷清淡漠的表情,濃黑的黛眉如柳葉彎彎,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眼睛好像閃爍的晨星,挺直的鼻梁和櫻唇,臉蛋嬌嫩得幾乎能掐出水。
然而就是這麼個漂亮清純的女人,一膝蓋撞得自己差點沒把肝塊給吐出來。
郭淩風潛運天山六陽拳內功,先從裏麵檢視了一番身體情況。氣息流傳到鳩尾穴時猛的一滯,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足少陰腎經的大部分穴位又痛又麻,已經受到了損傷。
這叫郭淩風驚怒無比,立即平靜下來,強迫自己進入“有我無我”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