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南往北的那一麵牆有一段是完全被房子遮擋的,在鐵門處往裏麵看,根本瞧不見什麼。
靳亦珩選擇這個地方堆積屍體,這樣,就算大胡子和疤痕男察覺出這裏麵的動靜來查看,也不容易發現,畢竟這裏麵屍體那麼多。
三個人戰戰兢兢的蹲在屍體旁邊,撇過頭,克製內心的極度恐懼和令人作嘔的味道,因為身子太小,抬大人的屍體時,靳容宴和龍小西兩個人隻能一起抬一頭,靳亦珩一個人抬另外一頭,緩慢的抬著。
天色漸漸地黑了下來,他們的動作實在太慢,但總算是在一點一點的進行。
極度恐懼被適應,就是麻木。
以至於,三個孩子就算在夜色中做著同樣一件事,也不會再覺得跟第一眼看見那般驚嚇。
屍體堆積在地處的時候還好,越是往上堆積越是困難。
一來,他們身高不夠,二來,總是堆積到一半的時候,屍體總是會塌。
好幸三個孩子都玩過積木,最後按照積木建房子的樣子來堆積的。
如此竟也折騰了一夜。
渾身都是屍體發臭的味道,雙手都是怎麼擦也擦不掉的血跡。
這是他們的噩夢。
是他們從來沒想過的可怖經曆。
在天快亮的時候,靳亦珩將自己的汗衫給脫了下來,將所剩不多沒被搶走的麵包和餅幹包在裏麵,再讓靳容宴的上衣脫下來,他先爬上的屍堆,成功的騎在了牆頭之上。
他先是將龍小西給拉上來,最後用靳容宴的衣服將弟弟給拉上來。
坐在上麵,望著牆外的地麵,這高度,對他們來說太高太高,但他們不害怕。
靳亦珩將麵包遞給倆人,“你們先拿著。”
而是用自己的汗衫和靳容宴的汗衫係在一起,“小西,你拽著衣服的這一頭,慢慢順著下去,雖然距離地麵還有一些高度,但不會摔傷。”
“好。”龍小西拽著衣服,慢慢的順著往下降落,在衣服最末端的時候,龍小西距離地麵還有一段高度,她丟了手,整個人很快落了地。
“容宴,給你。”
他接過衣服,問,“哥哥,你呢?你怎麼下去?”
“我等下扒著牆頭跳下去。”
“要不,哥哥你先順著牆頭下去吧?”
靳亦珩不依,“我是哥哥聽我的,快點,要是被他們發現了,我們就跑不了了。”
靳容宴沒再說別的,按照哥哥說的做了。
順著衣服麻溜的下去了。
靳亦珩將衣服丟給下麵的倆孩子,慢慢的扒著牆頭,身子落了下去。
隻是這次很不順,他落腳的地方是個坑,靳亦珩隨著腳脖的扭到,身子也摔在了地上。
鑽心的疼讓他忍不住眼淚掉落。
“哥哥,你怎麼了?”
“扭到了腳。”
“小西,快來扶一把。”
龍小西連忙上前扶住靳亦珩,靳容宴扶著另外一邊,三個孩子朝著裏麵走去。
“不要走這條路,我們走那邊。”靳亦珩冷汗森森的冒出,指了指一條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