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1 / 3)

人一旦產生了隔閡,距離就會越來越大。我和巫娟就是這樣,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隻是工作上的分歧,導致越來越難溝通。我是對事不對人,正常的工作該怎麼進行就怎麼進行,對她仍是敬而遠之。巫娟好像也並沒有太為難我,隻是在逐步分解我的工作,我知道她是想架空我,隻是還沒等到被她架空,就迎來了公司年中的考核。

海天的人事考核是巫娟上台後重新修改製定的“兩票製”。所謂“兩票製”就是由你的下級和平級對你無記名打分考核,占考核總分的40%,你的上級給你打分占考核的60%,二項綜合得出總分,排到後三位的就要降級換崗或者淘汰清退。前幾次的考核我雖然不是第一,但總分一直在公司名列前茅,這次的考核我仍然沒有放在心上。看著大家相互拉幫結派,聯合統一戰線,相互請客送禮,我真心地想問問巫娟這樣的考核意義何在?

轉眼又到了半年一次的績效考核,這次考核和我想象的一樣排在了倒數第三,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因為我在工作中和巫娟發生過矛盾,不服從上級管理。在直屬上級權重占比60%的情況下,巫娟給我一個很低的分數,我隻能是倒數。這一次的考核中,有人甚至給我打了0分,由於是無記名考評,所以也無從佐證到底是誰。

我要麵對的就是調崗,如果沒有合適的崗位,我又不願意降級,出路隻有一條離職,這正是巫娟想看到的,她如願了。

我遞交了辭職報告。開玩笑地戲稱自己是前朝遺老終於要告老還鄉了,從今往後公司再也沒有人對抗巫娟了。

最舍不得我離開的是白萍,看到我收拾物品準備離開時,哭得和淚人一樣,我安慰他們,過幾天請他們吃飯。我不想再直接和向晴海告別,一封辭職信足以說明一切。

臨走時,迎麵碰上外出辦事回來的管向彪。

“管總好。”我們倆仍然禮貌性地打招呼。

“蘭蘭,你上來幫我設計一個宣傳板報,街道辦事處又搞啥活動,不應付還不行。”管總看也沒看我說著走著。

“管總,不好意思,我已經離職了。”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管總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我,脫口而出:“董事長不會讓你走的,他又不是個昏君!蘭蘭你趕快上來,我急用,明天就得掛出去。”

我有點猶豫,不知道該怎麼回複管總。向晴海從外麵匆匆的走上來,皺著眉望著我說:“上班時間站這兒幹什麼?”

我和管向彪對視一眼,準備和向晴海道別。

“你到我辦公室。”說完頭也不回地先走了。

“你準備當逃兵?”他看了看我,又看了一眼桌子上放的辭職信,隨手撕掉扔在了垃圾筒裏。我在心裏歎了口氣,留下來,像老袁一樣被下放到維修部當個勤雜工?那不是我的性格。

“遇到一點挫折就後退逃跑,這是我向晴海培養出來的兵嗎?”

“你覺得自己考核得了倒數很委屈是嗎?覺得很不公平是嗎?什麼是公平?天下沒有絕對的公平!公平是靠自己爭取的,存在的就是合理的。這點道理都不懂白跟著我幹了這麼多年。”

我低著頭,他說的我都懂,但是繼續留下來,在巫娟的手下根本沒法開展工作,前途未卜的我不知道向晴海把我留下來還能讓我幹什麼。公司裏已經沒有空崗了,考核一結束,巫娟就快刀斬亂麻地安排了一個快五十歲從國營摩托車廠內退的廠辦宣傳處長接替了我。

“你明天就去項山市,公司馬上要開發外地市場,你打前戰,先開拔去探路,到項山做好市場調研,選準商場布局新店,我找關係公關,讓海天珠寶全省遍地開花。項山是第一站,必須一炮打響,順利開業是你的功勞,出了問題是你的責任。以後你歸我直接領導,去吧。”向晴海寥寥數語就重新點燃了我心中的戰鬥激情,給我指明了方向,也許這就是向晴海的人格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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