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做到底,我把電視台總監約見海天高管碰麵建立關係的事按級別知會了薑總,根據程序讓薑總知會向晴海,約見時間。既不違反公司程序又做了個順水人情。薑總和我一樣一點即透。
“唉呀海燕呀,我剛來的時候別人都說你是個刺蝟,連巫娟都敢叫板,黑紅不挺,隻服董事長,我還擔心咱們在工作中是否能配合得好,現在我感覺完全沒有擔心的必要,你其實是一個是非分明,對工作特別認真,對公司絕對忠心的人,董事長把你放在這個位置上,絕對是用意深遠。”以薑總的老辣不難看出向晴海對我的培養。
“薑總過講了,我有的時候太直,脾氣太倔,愛得罪人,所以不受董事長待見。”我故意否認向晴海對我的特殊照顧,我不想讓別人無謂地猜測。
“你錯了,董事長那是何許人?火眼金睛,什麼偽裝都逃不過他那雙X光眼,在他麵前能保持你這樣的一份純真、一份直爽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我們都太過世故,但是他能通過你聽到真話,看到真實,這就是他最想要的。”一席話讓我驚奇薑總對向晴海的了解,原來躲在暗處觀察的人不止我一個。
向晴海說過,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
應約而來的,除了向晴海還有向晴天。在寧國倫的協調下,向晴海和衛視頻道的總監終於坐在了一起,陪同的還有薑總、向晴天和我。一番熱切的閑聊後,話題回到了廣告合同上,向晴海在寧國倫報價的基礎上再壓低了幾萬,寧國倫哭喪著臉說:“向董,你這是拿刀刮肉啊?還讓人活不了?”說著為難地看著衛總監和廣告部主任說:“幾位領導聽到了吧,總得給小弟留個活路給口飯吃吧,這向董發話了,你們也得給讓讓吧。”
廣告公司其實就是一個倒賣時間的服務商,一邊從電視台用極低的價格買斷電視台一些時段的廣告位,另一邊轉手再賣給客戶,掙取差價。沒有成本,靠的就是人脈。
衛總麵露難色地看看大家:“哎呀,這不降吧,初次見麵總不好駁向董的麵子;這降吧,台裏又不好交待。我提個建議,今晚咱喝得不盡興,海主任一口也沒喝,我就當個家,海主任,咱一杯酒一萬,你喝幾杯,我優惠幾萬。”說完狡猾地朝我笑著,並在一排盛紅酒的高腳杯裏倒上了一杯杯滿滿的白酒。一個高腳杯能盛三兩三左右的白酒,三杯就是一斤,憑我的酒量估計一杯就倒下了。
一整晚酒桌上除了我和向晴天滴酒不沾外,其他幾個人都喝了不少,特別是薑總再一次展示了她的酒量和酒桌智慧。所以衛總把矛頭指向了我,明知道我不會喝酒,即使喝了也喝不了多少,也就是優惠不了多少,所以即給了向晴海麵子,又保住了他們的利潤。
桌上一下安靜了,所有的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我。
“海主任你可要手下留情,給兄弟留口飯啊?”寧國倫麵帶難色地看著我,有些擔心我的酒量。
“海主任,你這也算半個廣告人,不會喝酒可不行啊。這向董可沒培養好你。喝酒看工作,會喝一斤喝二兩,這樣的同誌要下崗。”衛總監煽風點火的說。
“海小姐,量力而行。”向晴海半天不語,皺著眉低沉著看著我。
“一口連貫喝完,別喘氣。”薑總善意地分享著她的喝酒之道。
向晴天默默地看著我沒有說話。我知道這幾杯酒我是避無可避。有的時候人心一橫,就什麼也不怕了。
我站起來,端起衛總監倒的滿滿一杯白杯酒,仰起頭一飲而盡。胃裏火燒火燎,我感覺舌頭都被白酒辣麻了。我不喝酒一是我不喜歡這種場合,二是我喝一滴酒都會酒精過敏,從頭到腳全身長紅斑,而且奇癢無比。但是那天的情況我真的別無選擇。放下第一杯,我看也沒看直接拿起第二杯,像喝水一樣一飲而盡。
“坐下吃口菜再喝。”薑總吃驚地看著我,趕緊給我碗裏夾了口菜。酒精過敏的速度超乎我的想象,我已經滿臉緋紅連伸出的手都是通紅通紅。
“沒發現啊,海主任,你這酒量不錯啊,誰說你不會喝酒?”衛總監也吃驚地看著我,“兩萬。”
“小海,我佩服你。我要是能喝一杯衛總給我也降一萬,我也喝,喝醉拉倒,我跟你碰一杯。”寧國倫站起來,有些為難地看著我。我知道他並不想讓我喝酒,但是有的時候是話趕話,趕到這兒了,無可避免,誰也代替不了我。我第三次舉起滿滿一杯白酒,這一次我明顯感覺自己的手不僅無力而且發抖,這杯盛滿白酒的杯子隻有幾兩重,我卻感覺有幾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