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後麵的話我一句也沒記住,隻感覺自己腦袋嗡嗡作響,什麼也聽不清,什麼也看不清,我沒有哭,沒有表情,就這樣呆呆地坐著。
這就是我想要的嗎?我擁有了這個王國裏最奢華的信任和感情,我擁有了這個王國裏人人羨慕的地位和權力,可是為了自己所謂的本心真實而活,自以為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可是這個選擇讓我付出了一個女人最昂貴的代價,這樣追求本心的代價值得嗎?
我感覺自己好累,心好疼,我低下頭按住隱隱作痛的肚子。看到我痛苦的表情,向晴海抱著我,安慰著我:
“傻妞,沒事,一切有我。你是不是肚子疼,來,把這個藥吃了會好受點。”我無力地推開向晴海送上來的藥,望著向晴海聲音極其微小卻一字一字地說:
“那些藥沒用的,疼的地方在心裏。”
我好累,就像是走了幾千公裏一樣,我什麼也不想,什麼也沒說,沒有一滴眼淚,就那樣安安靜靜地躺在病床上,我又進入了昏睡狀態,也許隻有在夢裏我才能放肆的哭泣,我才能宣泄自己的情緒,爸爸,你聽得到嗎?女兒知錯了!隻是這錯誤的代價好大,大到我無力承受!
向晴海默默地看著我,麵色凝重。他看著我成長看著我成熟,十年了不論遇到什麼情況很少看到過我落淚,但是在睡夢中我的眼淚卻浸透了枕頭,他太了解我的個性,也許他早已先我一步預見了結局。也許無論多成功的人都有無能為力的時候,這一切都發生地太過突然早已失去控製。這幾天以來他最多的就是自責和懊惱,他不知道怎樣做才能彌補對我的愧疚,他不知道我需要的是心靈的救贖!他了解我,但他永遠不懂我。
吊針打完後就是回家靜養,我出奇的安靜,安靜得讓向晴海害怕。我既不問自己的病情,也不想向他解釋手術的理由,更不責怪任何人,堅持要求回到自己的住所。因為春節前的最後幾天公司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向晴海已經在醫院寸步不離地守護了我好幾天,他不接電話,不問事務,他封鎖了關於我的一切消息,讓冬子替我向公司請假說送我回雲陽了,這樣既避免了大家的探視又保護了我的隱私。每次冬子進來看到他的臉色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知道找他的人能從醫院排到火車站。總是這樣也不行,我堅持自己已經沒事了,隻是想自己待二天,堅持不讓他陪,讓他先處理公司事務,我向他保證,春節放假的那天等他來接我一起回雲陽。
回到家裏已經是臘八了,還有幾天就放假了。我在電話裏向白萍了解了近期的工作情況,遙控指揮幾個部門春節活動的最後準備。每一個春節,各個部門都在準備放假回家,隻有我這個部門在準備著輪流上崗。確保各項工作準備到位,我才鬆了口氣。白萍在電話的一邊焦急地問我:怎麼樣了身體,那天你把大家都嚇壞了,到底什麼情況啊?
我回答:沒事,老毛病了,從小我就月事不正常,剛來的時候來了一個月,也是這樣血流如注的,最後也是到醫院打針才止住。這次可能是天太冷,正好那天來那個,加上跑步都趕一塊兒了。我搪塞著白萍。好在平時我們在一起時,我的月事總是不正常,有時幾個月不來一次,有時一來十天不完,白萍早就知道,所以居然一點也沒懷疑。
“唉大小姐,不過那天我倒是發現個秘密。”白萍神秘兮兮的。
我的心一緊,急忙試探地問:“小姐你又發現什麼八卦新聞了?”
“當然是和你有關的秘密了!”
“少囉嗦,再不說我就派你春節值班。”我知道白萍是有家的人最盼望春節能早早回家看兒子,誰要是讓她春節加班,那簡直能和人拚命。果然,她聽到值班馬上不淡定的說:
“你知道嗎?那天董事長抱你送醫院的時候,滿臉的疼惜,那表情,小向那天都傻了,其實那天我挺想跟董事長一起送你去醫院的,但是董事長沒叫我不敢啊,好歹我也方便照顧你不是嗎,他們二個大男人哪兒會啊。可是你又沒帶手機,我們誰也不敢問董事長你的情況,還是冬子回來替你拿包和鑰匙,我才偷偷打聽了一下,說送你回雲陽了,我才放了點心。有家裏人照顧總比自己在外麵強。小向也一直在問我你的情況呢。看來他也不敢問董事長啊!”白萍口氣中帶著幸災樂禍的聲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