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周公司例會上,元江當然成了箭靶,可憐他坐在大廳廣眾下受訓了半小時,滿臉通紅,滿頭冒汗。一個執照辦理有人一年沒完成,有人一周完成,這個事讓小向同誌總結成了管理案例,在後來的會議中時不時就會拿出來點點類似元江之流,也讓元江因此徹底失去了向晴天對他僅存的信任和認可。在這個現實的社會裏,主帥無能累死三軍,中州區整個團隊的地位在公司也每況愈下,緊接著就是全年銷售任務的不達標,考核完成率最低,眼看著元江在年底的考核中很難過關了。
第三周的例會上新的執照已經下發,整個例會都是在討論如何運作這個公益婚戀中心。向晴天有意突襲讓大家臨時發表各自的想法,一是想看看大家真實的能力,二是想從中發現可行的建議。
“雲陽區的婚戀中心已經很成熟了,而且初具規模,創造了一定的社會效益,可以請雲陽區派一個婚戀中心的人員來指導一下。”
“是啊,可以複製一下雲陽區的模式。”
“把雲陽婚戀中心的人員外派一個,把中州區的建立起來再回去。”
省內各地市的店長總經理們沒有一個提出建設性的意見,我聽著有點犯瞌睡。向晴天麵無表情地坐在那聽著討論,顯然他沒聽到讓他為之一振的想法。
“我們都是外行,要說策劃還是讓企劃負責最好,我們就是抓銷售。”元江這個該死的家夥永遠也改不了他踢皮球的毛病,遇事永遠是推和躲,生怕這個事落到他的頭上,先把皮球踢了出去。
我在心裏歎了口氣,這個時候還敢踢球,如果不是球技太好,就是不知死活。每次看到元江推卸責任我都會質疑,他這個中州區總經理是怎麼當上的,本來以為要走了,例會上我還是少發言為妙,盡量淡出大家視線,沒想到有些事躲都躲不過。元江說得也沒錯,由於總部企劃和我都在中州區辦公,所以中州區的各種大型活動或企劃項目全部都是企劃在負責,中州區隻是配合執行。聽到元江的建議大家都停下來安靜地轉頭看著我,好吧,說實話,我對這個破婚介所真是沒啥好感,打在雲陽創辦的時候就一肚子意見,認為這就是勞民傷財的事,弄一堆下崗老太太在那兒天天當媒婆不幹正事,沒見和珠寶有多少聯係。但是在辦理執照變更時,我順帶著把婚介所的名稱也變更了,海天集團名下的省級公益婚戀中心總不能還用罰沒前的“愛紅婚介所”這個土得掉渣的名稱吧,
所以我提前想了個很現代的名稱,腦子裏曾經設想過一些方案。我把躲藏在白萍身後的身體微微向前靠了靠,靠在會議桌邊上,盯著元江說道:
“其實大家應該都知道早在雲陽成立婚介中心的時候我在會上就公開反對過董事長,我一直是不讚成做這個項目的,所以對雲陽那邊的婚戀中心也沒太多觀察,但是今天既然問到我了,那我就隨便說說個人的想法,有言語不到的地方請大家不要介意。”
每次我用到言語不到這句話時就意味著我會說到別的部門的痛處,問題,白萍最了解我,緊張地坐直了身體,在桌子下麵用腿碰了碰我,我知道她是提醒我不要言論過激。我看了白萍一眼,會意的一笑。
“省會中州是個開放型的大城市,信息特別多,也可以非常快地的接受新鮮的事物,太過傳統的事物反而讓人遺忘,所以這個婚戀中心在省會城市要想一炮打響,首先需要一個響亮的名字,而不是象70年代老太太辦的婚介所婚戀中心這類名字。”會議室鴉雀無聲,雲陽區的總經理臉上明顯帶出了不屑一顧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