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佛(2 / 2)

倉央加措在《問佛》裏說:

我問佛:如何讓人們的心不再感到孤單?

佛曰:每一顆心生來就是孤單而殘缺的

多數帶著這種殘缺度過一生

隻因與能使它圓滿的另一半相遇時

不是疏忽錯過,就是已失去了擁有它的資格

我問佛:如果遇到了可以愛的人,卻又怕不能把握該怎麼辦?

佛曰:留人間多少愛,迎浮世千重變

和有情人,做快樂事

別問是劫是緣

人生的每一次選擇,我都錯得痛徹心痱,和有情人,做快樂事,到底是緣是劫?

第二天,樊慕樺陪著我去了烏鎮。

古詩雲:“江南奇景水中鄉,後巷前街舟楫忙。?行客欲知烏鎮事,小橋黛瓦話滄桑。”烏鎮有著世外桃源般的恬靜淡雅,寧靜澄明。烏鎮像一本書,文化厚重、內涵豐富;像一首詩,柔情似水、清新雋永;像一幅畫,濃淡相宜、意境深遠。風裏一池楊柳,月邊滿樹梨花,烏鎮有著詩意的朦朧和雅致;青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烏鎮有著詩意的閑情和安靜;夜船吹笛雨瀟瀟,人語驛邊橋。

這麼美的地方,好想奢侈地談場戀愛,但是身邊那個人卻已有所屬。

坐在烏鎮的廊橋下,心猿意馬。猶豫了好一會兒我抬起頭問樊慕樺:

“你和梅林是怎麼結婚的?”

他自嘲的了笑了笑,“父母之命,梅林的母親是研究所的工程師,父親當時在省委任職,我的父親在部隊上和梅林的父親是戰友,當年我在北京的總後勤部工作,因為我和梅林兩地分居,他的父親把我調回地方部隊,後來轉業分配到了國安係統。”

“那梅林的工作是不是很忙?”我遲疑的問著,一個女人在自己丈夫的生活裏是不是重要,從這個男人的身上就能體現得淋漓盡致。樊慕樺永遠都是那幾件西裝襯衣,有時甚至會在西裝裏穿件短袖襯衣,問他時會尷尬的說,長袖襯衣忘洗了,車裏永遠連個紙巾都沒有,在吃飯的時間,永遠沒有人催他回家,有的時候我真弄不明白,是什麼原因讓一個妻子對自己的丈夫如此地疏忽?

和樊慕樺熟悉後,我會經常按自己的眼光給樊慕樺買衣服來感謝他對我的幫助,我知道他穿衣的型號,皮鞋的尺寸,他喜好顏色,他經常外出辦案不喜張揚,我給他添置的幾乎都是淡色的襯衣;他經常跟隨省市甚至國家重要領導負責安保監控,我給他添置立領的中式改良外套;休閑在家他帶著一雙兒女,我會替他購來牛仔T恤休閑鞋。他在工作和生活中的每一個場合都有我的用心良苦。樊慕樺過去從來不穿牛仔褲,他總說跟在領導身邊不合適,但是認識我後他開始被我改變,開始嚐試接受牛仔T恤,一個敏感的妻子應該會感知自己丈夫的悄然改變,但是梅林不僅沒有,甚至對於我嚐試買給樊慕樺的各種品牌服裝居然也沒能引起她的注意。這個女人對自己的老公到底是放心還是疏離?我弄不明白,但是在我的心裏,梅林絕對不是一個細心的妻子。

“她是單位的財務總監,工作很忙,經常加班,她把心思都花在了培養子女身上。每周空餘都要帶孩子上各種輔導培訓班,為了讓孩子能上名牌大學,我的嶽父把她調到了北京的一個科研單位,她把臻臻也帶到了北京,小皓是男孩子我堅決反對她的教育方式,男孩子就應該放手讓他自己選擇,而不是什麼事父母都給他一應俱全地辦好,我們分歧很大,梅林去了北京後,我給小皓在市一中辦理了寄宿,上了高中學業緊,老是天天晚自習,住校也方便些,能考上什麼學校,想考什麼學校讓孩子自己決定,父母隻能引導,不能包辦。她是個好母親。”

“但是她在我的心裏不是個好妻子”。我挑釁地看著樊慕樺。

“梅林她沒有錯。”樊慕樺直視著我,不容我的挑刺。

“可是她忽視了你。”有時我真恨自己的直來直去。

“我是個成年人,孩子比我更需要照顧。”他歎了口氣。

“你首先是個男人,其次是個丈夫,最後才是個父親,不是嗎?”我不依不饒,非要在梅林的問題上和他論個高低。

“海燕,你不明白,家庭對一個男人而言,它是一個責任。”他看著我欲言又止。

他的無心之言刺痛了我。我低下頭,在心裏冷笑著,是啊,他和梅林才是一家人,我又是什麼?我站起來淡淡地說:

“時候不早了,走吧,明天我想回中州了。”

回去的路上,我們一直都沒說話,氣氛很壓抑,我們都小心翼翼地避開那個敏感的話題,不敢去觸碰。

我問佛,和有情人到底該如何相處?

佛說:一切隨緣。